我就会作为一名医生给你宣传出去,也会帮你介绍患者过来。”
听到鹰央说出的话,我不由得瞪圆了眼睛。
“等、等一下,鹰央老师,这实在是太……”
堂堂一名医生,而且还是综合诊断部的部长、天医会综合医院的副院长鹰央,竟要给这么一个可疑到家的教团打广告,岂不是要出大事。
“当然,要在我确信是货真价实之后才行。好了小鸟,走吧。”
“咦?去哪儿?”
我问道,只见鹰央狡黠地扬起嘴角。
“当然是今天的主会场啦!”
“那个,真的是在这儿吗?”
我重复着不知问了几十遍的问题。四周是阴森森的树林,车辆的远光灯照着几乎未经修整的道路。RX-8没什么卵用的减震系统,将路面的凹凸不平直接传递到我的屁股上。沿着这条道路,我们已经行驶了半个多钟头。
“导航不是指着这条路吗。跟着开就对了。”
坐在副驾驶席上将靠背调到几乎水平的鹰央闭着眼睛懒懒地回答。
真的假的啊。再这么开下去,我们该不会遇难吧。我一边因不安而皱着面庞,一边握紧了方向盘。
数十分钟前,我们离开了火野的洋房,乘进车里。鹰央擅自打开导航,设定好目的地后,便说“往这儿开”。那是奥多摩的深山中。我反复询问“这个地方有什么啊?”“为什么要去这儿?”然而鹰央每次都只是一脸坏笑着说“秘密”。她这么回答,我也只能从命了。在十个月的交往中学会了这一点的我无可奈何地沿着导航的指示驾驶爱车,只是无比后悔于当初的决定。眼下已过了晚十一点,照这个样子,不知要几点才能回到家。我无奈地垂肩,这时导航提示说“即将到达目的地”。
目的地?这前面不一直都是山路吗……
正当我开始认真考虑山中遇险的可能性时,两边的树林忽然消失,面前展开一片篮球场大小的平地,远处是一个栅栏。这下总算可以掉头了——我因遇难危机解除而放下心来。这时,一直躺在副驾驶席上的鹰央猛地起身。“到了吗!?”看到前窗中的景色,鹰央咧嘴一笑,转身拿起放在后座上的背包。那是鹰央离开医院时带着的。我当时问她里面装了些什么,她依旧只是回答“秘密”,我便确信里面肯定没装什么正经东西。
鹰央背着包,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我也从仪表板上取出手电筒,下车跟在鹰央身后。四周没有任何照明,漆黑的空间内,手电筒的灯光显得弱不禁风,感觉从周围的树林里随时都可能窜出野兽。我警惕着周围,鹰央则是踩着长到膝盖一般高的杂草,笔直地朝栅栏走去。
“鹰央老师,这里到底是哪儿啊?您差不多该告诉我了吧。”
“别急,马上就知道了。”
鹰央快活地说着,推开了栅栏上的门。门的后方也是杂草丛生,四处可见粗壮笔挺的大树。我们踏着杂草,继续前进。忽然,手电筒的灯光被反射回来。定睛一看,那儿竖着一根直径约十厘米的铁棒。
“那是……”
我一边注意着脚下,一边靠近铁棒。来到跟前,在手电筒的照明下,我看到棒上刻着文字。
“No.36 佐藤忠治 死亡日期 平成……”
理解了其中含义的瞬间,我只觉浑身汗毛倒竖。
“墓、墓碑!?”
“准确地说,那不是墓碑。墓碑是立在墓上的碑,但埋在这里的人,至少在‘治愈天印’解散之前,都是准备要被复活的。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儿不是坟墓,而是治疗场所。当然,在法律上,这儿是以墓地的名义登记在案的。”
“那就是说……这儿难道是‘治愈天印’的……”
“没错,埋了死者以供日后复活的‘治愈之地’,也是刚才见了面的教祖儿子继承的少数财产之一。当然了,这种地方卖了也没人要。”
“这、这儿好歹算是东京都内吧。这儿能埋没有火葬的尸体吗!?”
“按照条例规定,这里并没有禁止土葬,只要得到许可完全可以埋葬遗体。这种深山老林里,埋了也不会对邻居造成困扰,对于教团举行古怪仪式来说是很理想的地点。”
鹰央开心地说道。看来,刚才火野给她的那张纸上,记载的就是这个地点。我用手电筒照亮四周。在这片长满了杂草的土地里,埋有数十具未经火化的遗体。想象着已经腐烂的尸体从地底下蹦出来,我便感觉脊背发寒,浑身颤抖。
“鹰、鹰央老师,我们来这儿是……”
干什么——我刚想这样说,看到鹰央从背包里掏出的东西,竟愣得忘记了话语。那是一个铲子——可折叠的大铁铲。
墓地,还有铲子。脑海中浮现出可怕的等式。
“您是要挖坟吗!”
我不由得惊叫起来。鹰央赶忙将食指竖在嘴前,示意安静。
“小点声啊。万一被别人听到了怎么办。”
“只要不做怕被人听到的事情不就行了。再说了,这么个深山老林里,埋着这么多尸体的地方,还能有谁在啊!?”
“不是有句俗话吗,隔墙有耳隔门眼,隔着地皮尸体现。”
“天底下哪有那么吓人的俗话!”我双手抱头。
“行啦,玩笑开够了,快点走吧。”
鹰央拽起我的衣角。
“我不是说了我不去吗。偷挖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