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鸿之池就是凶手吗!?”我不由得抬高了嗓门。
“你冷静一点。我也不觉得这是小舞干的,只是在说不能只凭感情而排除她的嫌疑。”
她说的没错,但一听到鸿之池可能割开了前男友的颈部,我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她对我而言虽是天敌,但总是为了患者竭尽全力奔走,将笑容带给住院楼里的病人。医院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昏暗冷漠的氛围,但多亏了她过剩的精神,病人们也能振作起来。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会杀人……
“接下来要讨论的,是小舞不是凶手的情况。这种情况下,最先想到的可能性是……自杀。”
“自杀?”咬着嘴唇沉思的我,听到这话立刻抬起了头。
“这有什么奇怪的。屋子里只有两个人,小舞不是凶手的话,另一个人当然可能是自杀的了。”
“可是,在那个时间点自杀也太奇怪了吧。患者才刚刚从麻醉中醒过来,而且用手术刀切开自己颈动脉也……”
“这一点可以勉强用冲动来解释。但这样一来,就没法解释被害者在受到致命伤之前猛烈挥舞的举动了。那个确实……看起来像是‘被某个看不见的东西’袭击了一样。”
鹰央紧盯着中间的屏幕。
“就算鸿之池是凶手,被害者的那个举动也没法解释吧。事件发生的时候,鸿之池可是躺在手术台上啊。录像里能看到她的脚,这一点肯定没错。”
我坚定地主张。鹰央用力点了点头。
“确实,你说的没错。现在不知道被害者为什么会剧烈地挣扎,是在和什么争斗,不过先假设他不是自杀,小舞也不是凶手。这样一来,从刚才的录像中,可以明白一些事情。”
“难道您发现找到凶手的眉目了吗?”
我激动地向前探出身子,却被鹰央用手推回了脸。
“急什么。现在还没法确定凶手是谁,只是说如果假设小舞不是凶手,可以把事件归为什么类别。”
“归类?您是说有很多类别吗?”
我不解道,只见鹰央竖起了左手的食指。
“嗯。首先,来看看凶手是在密室的里面还是外面。”
“在密室的外面?”
“就是说,凶手没有在案发现场,而是通过遥控的方式作案。”
“您是说用遥控装置切断了被害人的颈部吗?”
“我不是在说这次的案件就是这种情况,只是说需要考虑这个可能性。那么,首先可疑的就是这个家伙。”
鹰央指向左侧的显示器,只见画面中是在第七手术室内写着手术记录的黑部。
“在案发当时,黑部正好离开了画面。”
闻此,我瞪大了眼睛。看到汤浅举止异常时,我便只顾着看中央的显示器,根本没有注意到左侧的画面。
“案发当时,黑部没在第七手术室吗?”
我急忙问道,但鹰央摇了摇头。
“不,事件发生时,第七手术室的门始终没有打开过。如果手术室里面没有其它出入口,黑部就只可能一直待在里面,应该是走到了摄像头拍不到的死角里吧。当然,这可能只是纯粹的偶然,但也可能是出于某种意图。”
“也就是说,他移动到摄像头的死角,袭击了位于隔壁房间的被害者。可是,要怎么做才能隔着墙壁切开一个人的颈部?”
“都说了别急。现场都没看过呢,哪能知道那么多。我只是说存在这种可能,从房间的外部通过某种方法作案。”
鹰央将指着左侧显示器的手指移到中央的画面。
“接下来考虑凶手位于密室、也就是第八手术室内的情况。在镜头被拉远之前,手术室内的绝大部分空间都没有被拍到。有可能是凶手先在摄像头拍不到的位置作案,等到镜头拉远时已经移动到摄像头的死角了。”
“但是发现不对劲后跑过来的四名医生应该都作证了,赶到的时候手术室里只有鸿之池和被害者,没有其他人。”
“他们的证言可信吗?”
鹰央低声嘟囔。听到她的弦外之音,我不由得惊愕。
“您是说,他们四个人可能在包庇凶手吗?”
“不只是那四个人,还有秋津野乃花。”
“秋津护士……”
“事件发生前,最后一个离开手术室的是秋津;案发后,最先进入手术室的是户隐和八卷等四人。说事件发生时,房间里只有被害人和小舞两人,依靠的就是这五个人的证言。如果他们事先对好了口径,想从手术开始的时候就在手术室里藏匿其他的人,也并非不可能。”
“可是,再怎么说,五个人一齐包庇杀人犯,这也有点太……”
我愣愣地嘟囔,只见鹰央耸了耸肩。
“当然,这个可能性很低。而且,警方应该也彻底调查了事件前的录像,确认了事发当时手术室里没有其他人。这个假说可以排除掉了。”
我安心地松了口气。虽然共事还不到一个星期,但还是不愿意想身边的同事们会暗中勾结引发事件。
“这样一来,可能的情况就只剩两种了。一种是医生们赶过来的时候,凶手已经逃到房间外面去了。”
“逃到外面去了?手术室的门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