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央与案件扯上瓜葛”,与她经常一起行动的我,说不定也被他们记住了脸。
然而,看守的警察只是瞥了一眼穿着白大褂的我,很快低头继续看起杂志。我尽可能用自然的语气问候“您辛苦了”,然后敲了敲病房的门。警察只是盯着杂志,略一颔首致意。
打开房门进入室内,是一小段过道,入口处设有卫生间和浴室。过道通往客厅,里面摆着沙发和小冰箱。我向前走去,悄悄窥向病房内。可以看到一张病床和床头置物台,里面没有开灯,一片昏暗。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女子,我摒住了呼吸。一开始,我甚至没有认出她就是鸿之池。平素总是一副恶作剧般笑容的脸上不见了任何表情,盯着天花板的目光空虚呆滞,像是眼眶里镶了两颗玻璃珠。
“鸿之……池……”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病床,然而她没有任何反应,依旧面无表情地躺着一动不动,宛如一尊蜡像。
“喂,鸿之池,醒醒。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小鸟游!”
“……小鸟游?”
鸿之池将空洞的双眼转向我,喃喃地重复我的话语。搞什么啊,好像第一次听到我的名字一样。
“没错,小鸟游。你总是叫我‘小鸟大夫’,记得吗?”
“哎……?小鸟大夫……?”她的眼瞳中逐渐显露出意识的光芒。
……这家伙,该不会是忘记了我的本名吧?
“没错,‘小鸟大夫’。我来看你来了。”
她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是小鸟大夫啊……”
“你什么意思?”
我不解地歪头,只见鸿之池微微扬起一侧的嘴角。
“如果这是幻觉,应该会看到更靠得住的人,对吧?比如说鹰央老师那样的。哎,难不成,我其实在心底是希望小鸟大夫来的吗?确实,小鸟大夫长得还算凑合,也挺暖的,但性格优柔寡断,一点都靠不住,根本不是我的菜啊……”
听着鸿之池信口开河地出言不逊,我只觉颞动脉突突直跳。这家伙,回过神来的头一句竟是这个。
“说谁是幻觉呢。快点给我醒过来!”
我拼命按下想要转身离开的冲动,揪起鸿之池的脸蛋。回想方才她的诋毁,双手不由得多了几分力道。
“疼疼疼!这是突然搞什么啊!”
鸿之池粗暴地挥开我的手,怒气冲冲地盯着我。看她的目光,已然恢复了平日的神气。
“谁叫你傻愣愣的。现在醒了吗?”
我不满地哼道。鸿之池揉了揉脸颊,这才露出惊讶的表情。
“诶?小鸟大夫?是真人?”
“废话,那还用说吗。”
“哎,可是,你怎么会在这儿?这儿是清和综合医院吧。你那个员工证是哪儿来的?”
鸿之池指向挂在我脖子上的清和综合医院员工证。
“我被鹰央老师开除了。”我不禁露出苦笑。
“被开除了?你做了什么?对护士性骚扰遭到投诉了吗?”
“才不是!”这家伙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你现在除了这家医院的职工以外,不能见任何人。所以鹰央老师找了关系,把我临时派到这儿的外科,这样就能和你接触了。”
“和我接触……?为什么要……?”
“说啥呢,当然是为了洗清你的嫌疑了。”
“我的嫌疑……就为了这,你们做到这个地步了吗!?”
鸿之池睁大了眼睛,眼角很快变得湿润。
“你眼睛怎么了?花粉过敏吗?”
我开玩笑道,只见鸿之池掩面而泣。
“因为,鹰央老师,顺便还有小鸟大夫,为了我竟然这么……”
……顺便?
“你在实习选修里面选了综合诊断部吧。鹰央老师说啦,你以后可能会进入综合诊断部,就是我们的同事了,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鸿之池双手覆面,不停地点头,似乎是哭得说不出话来了。恐怕整个周末她都沉浸在极大的不安和恐怖中,内心脆弱不堪吧。
“鸿之池,我得到鹰央老师的指示,要听你讲述案件的详细情况,然后转告她。三天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鸿之池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缓缓放下双手,脸上写满了恐惧。
“说到底,你为什么没在我们医院看病啊?”
看到她的模样,我立刻岔开话题,同时努力让语气显得明快。
“因为……让熟人检查身体,心里总归不太乐意不是吗。而且,最开始的时候是整个肚子都疼起来了,虽然阑尾炎的可能性最大,但我担心也有可能是妇科疾病。”
确实,对于女性而言,让熟人给自己做妇科检查,是一件尴尬的事。
“所以,因为这家医院里有认识的人,就联系问能不能给我看一下,他说可以马上安排检查,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