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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罗?”鹰央不解。
“嗯。据说那一阵神罗大人的力量变弱了,好一阵都没有举行和‘它们’交流的仪式。而且,据说有人看到了神罗大人喊‘要给它们献上祭品!’”
那个神罗居然会……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神罗……大人,她会说那样的话吗?”
“最近不怎么说了,不过听老的教徒说,神罗大人平常很冷静,但偶尔会因脸上的伤痕而很难受,有的时候会疼得整晚都在大叫,像发疯了一样说些胡话……”女子的表情极为悲痛。
神罗并没有使用植皮术治疗伤痕,确实可能会因某种原因而感到极端的疼痛。疼痛可以轻而易举地侵蚀并摧毁人的精神,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对此再清楚不过。
就连昨晚看上去那么端庄神圣的神罗,也会因疼痛而时不时陷入狂乱。若她在发狂时提出了某些恶魔般的要求……这个脱离了常轨的教团里的教徒们,是否会不顾一切地设法满足呢?
“就凭这一点说冲田绘美被当成祭品,有点太牵强了吧?还有别的证据吗?”鹰央眯起了眼睛。
“哪有什么证据啊。只不过那个孩子消失得太突然,本人据说也是很虔诚的教徒,不大可能是自己离开教团的。再加上长得又漂亮,怎么看怎么像是当祭品的料……”
“没了?就这些?”
“嗯……还有,据说在那孩子消失了以后,神罗大人马上就恢复了力量,教徒们又开始定期和‘它们’进行交流。脸上的伤疤好像也不疼了,一直都没有再发过疯。”
冲田绘美失踪是在约一年半之前,恰逢教团的教徒急剧增长。因脸上伤疤的疼痛而陷入精神不稳定状态的神罗找到了解消疼痛的方法,从而继续保持她的号召力,那个方法便是供奉祭品……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感到脊背发寒。
“那个……”我几乎是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嗯?”
“您听到这么吓人的传闻,……为什么还继续在这里当教徒呢?”
教祖把手下的教徒当作祭品供奉给神灵——若听了这样的传闻,通常而言会对教团产生怀疑和恐惧而逃离。然而,眼前这名女子却坚定地皈依教团。不,不只是她。我们只是随便找了一名教徒问,却得到这样的回答,说明听过关于“祭品”传闻的教徒应该有很多,但聚集在这里生活的五百余名教徒却仍然选择了留下来。
“哎呀,确实祭品什么的挺吓人的,不过也只是传闻而已。就算是真的,我想那孩子应该也很满意。”
“满意?”我皱起眉头。
“嗯。因为,如果是为了神罗大人而成为祭品,‘它们’一定也会认可那孩子的功绩,拯救她的‘灵魂’的。成为祭品的时候或许很痛苦,但那只是肉体层面上。失去了肉体后,她的‘灵魂’一定是去了‘它们’的身边。‘它们’可是超越了时空的存在。”
女子热切地诉说着,那语气和涨红的脸颊,都表示着她的情意并非虚假。然而,她越是热切,我的心中越是发凉。
“喂,你们干什么呢?”
兴奋的女子刚要继续说,这时从身后传来一声大喝。女子的身体登时僵住。转过身去,只见一名穿着茶褐色运动服、体格健壮的年轻男子,正一边恶狠狠地盯着我们,一边大步走过来。
“不是说过教徒不许擅自和参加活动的人说话吗。”
男子的声音沙哑而险恶,很难想象他竟是神职人员。“不……那个……”女子窘迫地支支吾吾。
“我们说什么话,跟你没关系吧。”
鹰央毫不怯懦地盯着比自己大上一倍的男子。
“嗯?你说啥?”男子扭曲着肥厚的嘴唇,逼近鹰央。我立刻插入鹰央和男子之间。男子皱起眉头。
“你谁啊,干什么的?”
他一副混迹于闹市街头的流氓的语气。大概是因突如其来的强制搜查而陷入慌乱,导致本性毕露。看向身旁,才发现方才的那名女性教徒早已逃得远远的。
“看了还不知道吗,来参加生活体验的。这教团怎么回事?我可是花了二十万来参加的客人,你们就这个态度?还威胁我们?”
我挡在男子面前,略微沉下身子,以应对男子可能做出的攻击。他的个头和我差不多,但肩膀比我宽不少,体重估计也有一百多公斤。从运动服的衣领处,可窥见胸口处的骷髅纹身。然而面对这样的男子,我并没有感到多少压力。他的双腿伸直,重心上浮,显然没有任何武术的经验。
我望向候在建筑入口处的穿西装的男子们。哪怕这个男的只有黑猩猩般的智力,也该明白在警察上门搜查时不应贸然动手伤人。他瞟了一眼十数米开外的警察们,响亮地咋舌。看来他还没有笨到连黑猩猩都不如。
“不许随便和教徒搭话。在那些警察走之前给我老实地……”
男子恶狠狠地说着,然而说到一半便停住了,开始仔细打量起我的面孔。
“你好像在哪儿……啊啊!”
话音没落,他便瞪大眼睛惊叫起来。
“你不是上次溜进来被抓的那个吗!”
哦哦,原来如此。那天那十几号人里面,你也在啊。
“没错。那天晚上听了你们代表的话,今天才来参加的。填了申请表,也交了钱,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男子再次咋舌,然后压低嗓音。“告诉你,下次再溜进来试试,看我不宰了你。”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