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知道就好。那就走吧。”
难得一见地,鹰央露出纯真无邪的灿烂笑容。
“这儿是农田吧。”我小声嘟囔着,在昏暗的树丛中一边小心着脚下一边前行。树丛外面是一片田地。
“没错,是农田。”走在前面的鹰央心不在焉地回答。她踩着贴近地面生长的杂草,大步前进。
“这么暗的地方,您走得真快啊。”
茂密的树叶遮住了月光和街道的照明,我几乎看不清脚下的地面。
“我的眼睛比一般人对光线更敏感,在晚上也看得很清楚。”
“是吗。不过这儿居然有农田,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你想象成什么样子了?”鹰央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呃,新兴宗教的总部的话,我还以为是有很气派的礼拜堂或者是佛像,周围还有好多警卫在巡逻之类的。”
潜入领地内,在树丛里已经走了约十五分钟,然而别说警卫,连教徒也没看到一名。
“想想大宙神光教的教义,这是很自然的吧。”
“教义?说起来,这个教团到底信奉什么?”
“我之前说过它们把外星人当作‘上帝’来崇拜吧。而据教祖神罗说,人类把地球污染得太严重,让外星人生气了,它们马上就要毁灭全人类。只有那些行为端正的人才能在毁灭之际得到拯救,在其他人都消失了的地球上构筑正确的文明。顺带一提,这里面所谓的‘行为端正’似乎是指不依赖任何科学技术而自给自足的生活。”
“……像是把其它很多宗教揉在一起,再加上‘独立日’场景的教义啊。”
“‘独立日’超好看的对吧!”鹰央立刻揪住无关紧要的事情。
“电影的内容就不用啦,还是请您再讲讲这儿的情况吧。这里的教徒主要做些什么呢?”
“不是说了吗,自给自足的生活。尽可能去除文明的痕迹,自己种地自己收割。当然,只是‘尽可能’而已。看那个路灯就明白了,水和电还是要用的。而且食物也不是百分之百的自给自足,该买的还是要去买。”
“这么半吊子啊。”
“没办法,过惯了好日子的日本人突然回归原始生活,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听您说的这些的话,且不论那个外星人,他们好像也没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啊。当然如果真的只是在做那些事情的话。”
“在这类新兴教团里面,它们也算是惹麻烦比较少的。教徒可以随时和家人见面或者回家,想要退出教团也没什么问题。麻烦主要是缘于教徒瞒着家人,向教会捐赠大量的金钱。”
“这不太对吧。冲田大夫不是见不到他的女儿吗。”
“确实。不过,我也只是通过网上认识的人了解到的,具体有过怎样的麻烦就不知道了。”
“……认识的人?”
“没错,‘认识的人’”鹰央没有解释更多,继续在黑暗中迈开脚步。我一边注意着脚下,一边跟在她的后面。她“认识的人”竟了解新兴教团卷入的麻烦事,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我们现在是在往哪儿走?”
“差不过应该能看见教徒们的宿舍了。总之先找宿舍楼。”
我走在鹰央的身后,同时小心不被绊倒或摔倒。虽然走得不快,但也走了十五分钟多,却仍不见头,这儿究竟是有多大?
“这个总部里面可真大啊。它们这么有钱吗?”
“确实够大的。不过毕竟是深山老林里,土地不值钱。而且它们好像确实也不差钱,这一两年里突然多了好多信徒,得到的捐赠也是连年上涨。”
“……这些事情也是听那个‘认识的人’说的吗?”
“没错。”
不喜也不善交际的她,却有不少奇怪的“认识的人”,甚至还与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课长有来往。真是个迷雾重重的人。
“那个,……葬礼怎么样?”忽然,鹰央头也不回地问道。
“您是指什么?”
“冲田的家人来了吗?”
“……女儿没来,是姐姐负责了接待。她好像和冲田大夫也不是很亲近。”
“我想也是。冲田生前经常说‘我的家人只有女儿一个’。”
鹰央走在前面,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声音中透着一股悲伤。
“那么疼爱的女儿见不到了,自然是想方设法要把她带回来啊。”
“冲田说过,女儿被教团‘洗脑’了。”
“洗脑啊……这个词儿还挺常见呢。不过真的能把一个人洗脑吗?”
“那要看怎么定义‘洗脑’了。人类无时无刻不在受到外部的影响,并借此构筑自身。说得极端一点,教育也算是一种洗脑。”
“呃,这有点太极端了吧……”
“举个例子而已,说明人很容易受到他人的影响。所以,只要有恰当的方法,让一个人完全归顺教团,不愿与家人见面,相信外星人的存在,是完全有可能的。”
“确实。那……”
“能不能让那个人去杀人,或者自杀……你想问这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