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那个,小鸟游医生,……那个孩子,就拜托您了。”
我刚要踏上石阶,只见真鹤冲我深深低下头,足以看见她的发旋。
那个孩子?是我听错了吗?我狐疑地敲了三下门,然而没有听到任何应答。有些犹豫地转动把手,只听喀嚓一声,门打开了。
“……打扰了。”
一进入房间,我便呆住了。室内没有开灯,窗帘也拉上了,从其边缘费力透过的一缕阳光勉强照亮了房间内令人愕然的模样。
“书林”——这是我对房间的第一印象。近三十平米的宽阔房间内,书堆得到处都是。哦,说“到处都是”不太准确,应该是书本摞成好多堆,高度相当于小学生的身高,各自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像极了一株株植物从地板上生长出来。
我愣愣地打量着四周。房间中央摆着一台硕大的三角钢琴,琴盖上又堆着许多书。
这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向那些书的书脊。医学杂志,推理小说,国语辞典,漫画,生物图鉴,文学小说,英文的手术指导书……仔细一看,有的书之间还夹着电影的DVD光盘盒。
我该不会是被错带到仓库里了吧?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但真鹤怎么可能搞错自家人、而且还是副院长的房间。
我来回张望,试图寻找房间的主人。视线被错综复杂地林立的书堆遮挡,好多地方都看不到。房间的角落有一张书桌,桌上倒没有摆着书,而是三个巨大的显示屏,拼成三面镜的模样。
忽然,一股味道刺激鼻腔。是某种香辛料的味道,我被隐隐勾起食欲。是咖喱吗?正当我这样想时,拉着窗帘的窗下有什么东西蠕动了一下。我伸直后背,越过三角钢琴,看向窗下。从琴盖上面的书堆的缝隙间,我看到了一个人影正横躺在沙发上。
总算找到了。我绕过钢琴,向沙发走近。看清楚那个人的同时,我不由得皱起眉头。
沙发上,是一个小个子的少女。
娇小而纤瘦的身子上,是整形外科医生进行手术时穿着的淡绿色手术衣。她正趴在沙发上,读着一本厚厚的书。昏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脸庞,不过年龄估计是高中生左右。
“是谁?”少女继续看着书,自言自语似地低低嘟囔一声。
“呃,那个……我听说这儿是天久鹰央医生的房间……”
我眨了眨眼。这个女孩儿是谁?是新上司的女儿吗?
“没错,这儿就是天久鹰央的房间”少女用毫无起伏的语调回答。
“呃,那大夫呢?”
“你说的是哪个大夫?”少女将手中的书推到一旁,坐起身子。
“还能是哪个,就是天久鹰央……”
“天久鹰央不就在你眼前吗。”她在沙发上盘起了腿。
“咦?”
我回望四周,然而除了挂在墙上的巨大液晶电视和看起来十分昂贵的古旧音响设备以外,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影。
“那个,我没看到啊。”
“你眼睛不好吗?”
“不,我眼睛很好的。裸眼视力左右都是一点二……”
“那就是脑子不好了。”
少女挠了挠头,带起波浪形的黑色长发,然后笔直地盯着无言以对的我的眼睛,比起说四目相对,用“怒目相视”形容更准确。我一边顶着其中的压力,一边观察少女的面庞。
不算高但端正漂亮的鼻子,樱色的薄唇,双眼皮下硕大的眼睛宛如一只猫。她的长相有几分像真鹤,但那不怒自威的目光和如人偶般漠然的表情却营造出与真鹤截然不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氛围。
“所以说,就是我啊。”少女继续挠着头。
“啊?”
“怎么,没听见吗?我就是鹰央,你在找的天久鹰央就是我。”
这个女孩就是天久鹰央?我的新上司?我实在很难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呃……这是在开玩笑吗?”
“我干嘛要跟你开玩笑?”
“因为你怎么看都……”
“都什么?”
“呃,还没到当医生的年龄……”
“我从出生起已经过了二十七年一百零五天……”
女孩从我身上移开目光,投向挂在墙上的时钟。
“……四小时二十八分十八……十九……二十秒了。”
这孩子二十七岁了?和我就差两岁?可……
“可是,二十七的话应该还在实习……”
“过了一年零九十四天。”不等我说完,眼前这个看起来像一名少女、实际上好像是我上司的女性——天久鹰央便嘀咕道。
这人怎么回事?居然还记得自己实习结束之后过了几天?
“不过,实习结束才过一年多一点,怎么会当上部长?”
“你什么意思?”
“呃,就是说才用一年多点的时间就当上部长……”
“我们医院里有规定说当部长必须要到多少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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