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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依然没学到教训,继续联络司令部。可是,没办法跟司令官取得联系。
『司令官说关于这件事,全权交给布莱克教官处理。』
通讯官冷淡地说,中断通讯。我到现在才终于理解「全权交给你」这句话的意图。
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放弃,再三寄信给司令官。太过严峻的战场,可能反而导致士气下降,可能在精神方面造成不良影响,负责侦察详细的敌情、收集情报,制定作战计划的扫描型,也屡次申请中止作战……诸如此类。
当然从未收到回应。
<……剩余十五秒。〉
在山岳地带跟四号的通讯内容,异常鲜明地残留在脑海。我和实验M部队,就是在这里踏上了不归路。所以才会……
离突入还有十五秒。交战中的四号只回报了这么一句话。也就是说,再十五秒即可扫荡洞窟四周的敌人。跟其他战场比起来还挺弱的。
我心想,这样看来,就算二十一号跟二十二号受伤,也能继续执行作战。山岳地带的救援作战,跟之前进行的压力测试不太一样。队员们当然不知道。我只有告诉他们,要救出在敌阵中孤立无援的当地士兵。
这次的目的不是测试,而是回收二号。来自山岳地带洞窟内的救难讯号,是收容二号的紧急逃生舱发出的。救出当地的士兵,仅仅是表面上的理由。
从地堡射出的二号,在突入大气层的同时遭到敌人偷袭,利用逃生舱紧急避难。不幸的是,降落地点在敌军的正中央。
侦测理论上来说敌人数量最少的地点,是逃生舱的标准功能,看来那个功能并未发挥作用。或者是侦测完设定好路线,敌人才大规模移动。
只不过,逃生舱从坠落地点移动了数十公尺,进到洞窟内部。逃生舱没有在
地上移动的功能,所以八成是有人把它搬进洞窟的。问题在于,那座洞窟被敌人包围,绝对称不上「安全」。
无论如何,回收二号都伴随危险性。再加上这块山岳地带的敌人学习力似乎挺高的,对待在后方的九号他们发动奇袭。要是三号跟四号没有察觉异状,掉头回去,想必会受到重创…………
『六号,你先去开路。二十二号支援他。九号和二十一号跟在后面!』
『了解。』
六号轻快地飞奔而出,脚有点拖在地上的二十二号则跟在后面。与九号并肩而行的二十一号也有点站不稳。是刚才遭到偷袭时受的伤。
他们不知道自己要去救出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对方同样是寄叶型人造人。假如他们知道自己不惜受伤也要去救的人,是来杀自己的处刑机种,会怎么想?
我想起六号那句「要是救援对象死掉就轻松了说」。
岂止轻松,要是救援对象死掉,你们会因此捡回一条命。不,就算二号死了,地堡的服务器还留有自我数据的备份文件。只要将它安装进新的义体,再次下到地面即可。可能会比预定时间晚,但结果不会改变……
一冲进洞窟,我们就遭受敌人的轰炸、真的跟「当地的士兵」会合,接连发生出乎意料的事,不过还是成功达成了本来的目的——回收二号。
三号、六号、二十一号对迟来的第七名队员抱持戒心。四号、二十二号则选择观望,毫不警戒的只有九号。
至于我,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欢迎二号。尽管我是他名义上的长官,二号是听从截然不同的指挥系统行事。
『您无权得知。』
他回答的语气很冷淡,明白地拒绝了我。或许是因为这样吧,我不小心讲出幼稚的话。
『对同伴产生不必要的感情,小心到时下不了手。』
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我发现,那是我自己的愿望。希望他产生不必要的感情,希望二号到时下不了手杀队员们……
产生不必要的感情的人,是我。教师与学生。明明这只不过是暂时的关系。
队员们一开始就决定要处分掉了。讲得直接一点,他们和我之间的关系,类似实验动物与饲育员。照理来说。
即使如此,我仍然不想让他们被杀掉。希望实验结束后,他们也能做为极其普通的小队继续存在。在与能力相符的战场上,执行难归难,却绝对不是不可能的作战。虽然他们有缺点,又性格乖僻,只要好好运用,应该能创下超出能力范围的战果……
思及此的瞬间,我意识到自己强烈希望他们活下来。
仅仅六人,对上数百、数千名寄叶队员。以数量来说,是屈指可数的少数,对上压倒性的多数。然而,那些少数是我的学生。无法跟素未谋面,甚至还不存在的多数相比。
准确地衡量眼前这六人与陌生的数千人的价值,也许才是立于众人之上者该有的态度。怀特司令官做得到。但我没办法。
话虽如此,若要问我在现场是不是称职的领导者,也不能说是。对队员们而言,我只不过是负责传达司令部命令的木偶。不管他们要求中止作战,还是要求派遣援军,我什么都做不了。有没有我都一样。
同为「什么都不做的队长」,抵抗军的队长卡克特斯和我截然不同。
我对他的印象是非常随便、不可靠。技术方面全丢给洛塔斯处理,战术及判断则丢给弗罗克斯。比我更一事无成。这样还自称队长,令人傻眼。我还心想虽说是奋战多年的抵抗军,逃兵也只不过是这种程度。
不过仔细一看,并非如此。「什么都不做」,在我和卡克特斯身上的意义不一样。
光是卡克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