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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队长!」
弗罗克斯的声音,听起来都快哭了。大叔却笑着拿枪乱射。不是乱射。他瞄准了弗罗克斯跟洛塔斯。一面把他们逼向悬崖。现在的他是不是比遭到污染前更能打啊?
还有啊,你用的枪对我们寄叶来说是玩具没错,威力却足以杀掉你们旧型喔?你知道吗?
「队长!请你停——」
啊啊——射中了。弗罗克斯跟洛塔斯,都被不久前还是队长的人射中,头下脚上摔下悬崖。
本以为接下来他会盯上我,那个大叔却把枪口对着自己耶?他想干么?莫名其妙。因为,你不是被污染了吗?不可能良心不安吧?
啊——他真的开枪了。朝着自己的喉咙。然后摔下悬崖。还残留着一些自我的意思?
「那是怎样?把同伴牵连进去,自己也跑去死。清得干干净净。跟打扫机器人一样。好方便!」
啊啊,笑死人。不过,真无趣。不要擅自死掉啦。我想自己动手的说。这样一点都不够。
「教官,剩你一个了耶?」
教官的手不知何时恢复自由了。你拔掉手背上的刀啦?哦——挺努力的嘛。可是,希望你在我看着的时候拔。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算了。等等再叫你表演给我看就行。
「要让我好好享受喔?」
因为,终于能跟你两人独处了。
【纪录:二号/森林地带·输送机迫降地点东北方一二〇〇公尺处】
意识被从黑暗深处拖出来的感觉,这是第二次经历了。第一次是从紧急逃生舱中被人搬出来的时候。当时不怎么亮,却挺热闹的。
第二次则跟那个时候成反比,相当安静,而且好亮。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天空。看来我仰躺在地上。影子落在天空上。不,不是影子。某种绿色的东西。是植物。定睛凝视,便看出那是枝叶繁茂的树木。
我隐约记得急速下降的输送机,冲进了森林地带。机体严重裂开——或许是因为我们在狭窄的机内展开一场混战——我被裂缝吸了过去,摔出机外。
我慢慢试着移动四肢。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却只有轻微的损伤。站起来时头虽然晕了一下,没有大碍。这点小问题几分钟就会恢复吧。
听觉也没有异常……真可惜。好想让听觉机能故障,就算只有现在也好。这样就能排除掉不想听见的声音。
SS的警报声一直响个不停。八成是感应到我恢复意识了。
「SS。好吵。我听得见。」
「警告……离作战执行预定时间已经过八小时三十六分。建议……尽速排除寄叶实验M部队。」
「在这种状况下,竟然还讲得出这种话……」
脑袋有问题吗?照理说,司令部也知道他们发动政变了。而且输送机还紧急迫降。连队员的生死都不知道喔?在这个状况下叫我排除他们?莫名其妙。
「警告:此为司令部的绝对命令。若违反命令,将令二号E型机种的黑盒失控,给予处分。」
什么鬼?绝对命令?处分?我吗?一点都不好笑。如果是打算威胁我,这威胁也太烂了。不,不只是「打算」吧。
「建议:尽速排除寄叶实验M部队。」
彷佛只会说这一句话的SS,以及狡猾狠毒的司令部。扭曲了。一切都坏掉了。
「究竟有多扭曲啊……」
喉间发出沙哑的声音。我似乎在笑。明明觉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却觉得扮演小丑的自己实在很可笑。
「SS,提供位置情报。我去找队员。」
我望向手掌。固定用的胶带沾满泥土,快要松掉了。我默默按住胶带,迈步而出。
【纪录:四号/森林地带·输送机迫降地点西北方一八〇〇公尺处】
无论在地堡还是在地上,我跟三号的长剑交锋过无数次。他的剑路我瞭若指掌。也知道他的弱点。三号接下来会如何行动,我恐怕比本人更清楚。
可是,我现在看不穿三号的动作。本来全力挥剑后会露出的破绽消失了。假装没站稳引他攻击,他也没上当。
做完一件事就会松懈下来,是你的坏习惯。
你会在最后关头松懈下来。
我反复咀嚼对三号讲过好几次的话语。眼前是改掉坏习惯,最后关头也不会松懈的三号……
手枪被弹飞了。可是,三号没有给我拔出另一把手枪的时间。若是平常的三号,会在这个时机变得漏洞百出才对。
「你还没拿出真本事吧?」
三号高举着剑,不屑地说。架势毫无破绽。
「拔刀。」
剑与枪的近距离战斗。训练时做过好几次。所以我明白。再这样下去不行。我应付不了现在的三号。
看见我拔刀,三号开心地笑了。他发自内心觉得喜悦。看得出这一点,令我感到哀伤。
「你真的是个……笨蛋。」
我还以为我们在跟同样的敌人战斗。我还相信我们看着同样的方向。你不是我的伙伴吗?为什么你笑着用剑指向我?你的愿望一直是这个吗?
「我就是看不爽你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