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的。但卡谬尔‧佑旭与杰诺斯领主麦尔斯坦缔结缘分,成功让梅尔菲力德和伯亚思等贵族加入我方阵营。继续这样下去,也能将驿站城市的统治者萨图拉斯伯爵家卷入这场骚动。这么一来,赛克雷乌斯说不定就会被孤立了。」
雷托少年解释后,望向我。
「不过,就连卡谬尔也没料到森边居民已经拱伯亚思出场了。由于卡缪尔没办法回杰诺斯,我明天本来要去跟他交涉。」
「嗯,如同我中午所述,由于我搞砸了,我只能拜托那个人处理。」
「真是辛苦你了。卡谬尔应该也没料到赛克雷乌斯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事吧。不过这件事也在驿站城市营造出责备赛克雷乌斯的风气。明日太,你吃的苦头还是值得的。」
那真是可喜可贺──我没有立场欢欣鼓舞。路多‧卢也沉下脸来。
但雷托少年依然面露笑容,继续说了下去。
「这跟卡缪尔企图设下圈套,揭露札特‧孙的罪行时的状况极为相似。卡谬尔拟定作战计画,即将展开行动之际,森边居民却主动行动,使状况渐入佳境。毕竟我们拥有共同的敌人,这样的发展不足为奇,但我能清楚感受到情势对我方有利。」
「小弟弟,虽然你是卡谬尔‧佑旭的弟子,但你不用彻底模仿师父的生活方式喔?」
巴尔夏用低沉的嗓音叮咛雷托少年。
「每个人都拥有各自的情绪与情感,如果忘了这一点,反覆玩弄他人的命运,最后可能会害自己吃上苦头喔?」
「我不打算玩弄他人的命运。只是认为,就算享受神赋予的命运,将来也不一定能过着幸福的生活。」
「……我是在暗示你别多说这种话。」
巴尔夏板着脸说,指尖在胸前描出一个宛如五芒星的形状,口中喃喃自语。大概是在请求西方神赛尔法饶恕自己的不敬。
「不论如何,事情已成定局了。卡谬尔会努力奋斗,直到揭露赛克雷乌斯过去的恶形恶状为止。」
「但卡谬尔直到会谈日当天,仍不会返回杰诺斯吧?他将一切交给萨修马和梅尔菲力德处理,不会感到不安吗?」
我插嘴后,雷托少年可爱地摆出沉思的模样。
「嗯……我们当然希望卡谬尔能赶回来。如果在北方布下阵营的护民兵团,是为了捕捉打扮成森边居民的野盗而组成的讨伐队──他们应该很难突破重围。」
「赛克雷乌斯果然想把与卡谬尔同行的卢家人栽赃成野盗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我们在巴拿姆的城镇休息时,也曾耳闻野盗一事,卡谬尔应该也有推测到这一点。」
那个人就算待在遥远的异乡,应该也会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拟定许多计画吧。
我虚脱地陷入沉默后,巴尔夏反驳似地大声说:
「你们还真是插手了件麻烦事啊。要是像个猎人乖乖待在山林里,就不会遇到这种麻烦事了。」
「是啊。但是,就算卡谬尔‧佑旭没有插手,森边居民跟赛克雷乌斯本来就结下恶缘……我想,我们仍无法回避现在这个状况。」
「是吗?真是可惜了。很难得能在一座山里看到好几百位实力高强的猎人。」
此时,路多‧卢的表情稍微恢复平时的模样,他探出身子说:
「对了,你也是猎人吧?这是我首次遇到爱‧法之外的女猎人。」
「是啊,我本来就来自马萨拉。我在十八岁那年离开故乡,遇见葛拉姆──到头来,我失去新生活,只能返回故乡。但我的家人已经都不在了。」
「是喔。但你没有穿着猎人服呢。那个季达倒是穿着野兽毛皮,那好像是来自什么豹。」
「你指的是噶杰豹的毛皮啊。要是我穿着那种东西,在这一带会很醒目吧?所以我把它放在家里了。」
我们从白天就老是在谈论沉重的话题,大家差不多对与赛克雷乌斯有关的事感到厌烦了。
我们已经把必要情报大致交换完毕。东达‧卢也采信了这位巴尔夏说的话,让她待在聚落里。我们只能等待白月十五日的来临了。
我这么思索,打算让身体放松下来时,一直保持沉默的爱‧法却开了口,让我忍不住吃了一惊。
「马萨拉的巴尔夏,那么,你……生来就继承了猎人的血统吗?」
巴尔夏搔着结实的下颚,转头望向爱‧法。
「猎人的血统?不是这么了不起的东西啦。我出生在马萨拉山脚,只能靠狩猎巴罗巴罗鸟维生。大概是十五岁的时候吧,我才独自猎捕到噶杰豹,成为独当一面的猎人。」
「……我也是在十五岁那一年独自猎捕到奇霸兽。」
「这样啊。奇霸兽是不输噶杰豹的凶残野兽吧?你的手臂明明这么细,真了不起。」
巴尔夏愉快地面露笑容。
她的笑容英气盎然、强悍勇猛,充满魅力。
「你的眼神强而有力,确实很有猎人的风范。马萨拉的女猎人不多喔。如果像我一样天生身材健壮,就不会太辛苦。但女人家在森林闯荡,终究是件困难的事。」
「……你……」
「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