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请你多多指教。」
此时,有人在厨房外低声询问:「老板在吗?」
由于没有人打开旅社大门,一定是待在二楼的旅客走下楼。涅尔用眼神跟我示意后,回应「是,我现在过去。」,并走出厨房。
「好,我们开工吧。」
「是。」
凌奈·卢笑着点头。
由于有外人靠近,本来站在窗边的信·卢感到警戒,匆忙地打算走向厨房入口――
一个巨大的人影抢先一步踏入厨房。
「不准出声。」
我和凌奈·卢僵在原地,信·卢迅速弯下腰。
但他动弹不得。
总共有两名男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人用手臂禁锢住涅尔的身体――并用一把银色短剑抵住涅尔的咽喉。
「……你们是什么人?」
信·卢的双眼熊熊燃烧,低声询问。
「我叫你们不准出声。」
男人更用力地将短剑抵在涅尔脖子上。虽然他是用刀腹抵住脖子,但刀刃似乎接触到了皮肤,涅尔毫无遮蔽的脖颈微微浮现出一道红线。
尽管如此,涅尔仍动也不动。不知道为什么,他整个人陷入了昏厥。
「我知道你们的伙伴待在屋外,要是你们胆敢做出奇怪的举动,这个男人会没命。」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
我刚刚才和涅尔平静地交谈,对方现在却失去意识,遭恶棍狭持,这样的情景太不真实了。
恶棍――我只能用这一词来形容眼前的男人。男人们就像过去的梅尔菲力德一样,用灰色布料包裹着脸庞。
他们身上穿着常见的皮革斗篷和布制服装,深深戴着兜帽,所以我无法清楚辨识出他们眼眸的颜色。
然而,其中一人似乎是东之民。他的身高修长,斗篷接合处露出的手臂和腿部肌肤呈现黑色。腰部挂着一把长剑、左手握着短剑。
另一个人大概是西之民。尽管身高比我高,体型仍属矮胖,肤色呈现黄褐色。这位西之民抱着涅尔,用短剑抵着他的咽喉。
「只要你们乖乖听我们的话,我就放开这个男人,没有人会受伤……你就是法家的明日太吧?」
矮胖的男人低声询问。
此时,修长的男人动也不动,凝望着信·卢,牵制他的行动。
「我的主人想邀请你回家作客……只要你肯跟我们离开,我们现在就会放开这个男人。」
「你的主人……?」
他指的是赛克雷乌斯吧。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有其他人会做出这种事。
然而,如果他像绑架米拉诺·马斯女儿时一样,伪装成无赖,企图让民众对森边居民产生反感就算了,他竟直接对森边居民下手―—他居然这么正大光明地触犯杰诺斯法律,难道他真的认为自己能一手遮天吗?
我现在没有时间烦恼这种事。我试着平复混乱的心情,回复恶棍:
「你们想接我回家做客?你们未免太不讲道理了吧。竟然用刀子威胁我,这是哪门子的做客啊!」
「……不要多嘴。」
男人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开口,抓着短剑的手加深力道。
涅尔的血液终于滑落而下,滴在地板上。
「住手!不要伤害他!」
我逐渐恢复思考能力后,压抑不住心中涌出的愤怒。
这些家伙究竟无法无天到什么地步啊?
「你们竟然在驿站城市里做出这种事,你们真的认为自己不会被绳之以法吗?我们的伙伴就在外面,卫兵也在路上巡逻!」
难道说,卫兵们会放过这群恶棍吗?
不――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没办法在光天化日下做出这种事。观察卫兵们早上的模样,以及听了米凯尔等人说的话后,我发现最底层的士兵并非盲目地对赛克雷乌斯言听计从。在驿站城市居民的审视下,他们不能藐视杰诺斯法律。
(尽管如此,对方竟然只派两人袭击我们――就算他们狭持人质,森边猎人仍有办法击败他们吧?)
信·卢与男人们只距离两公尺。考虑到森边猎人超乎常人的体能,这样的距离让我产生期待,希望信·卢能设法扭转劣势。
不仅如此,信·卢的速度敏捷,甚至超越罗·雷。尽管不及爱·法和路多·卢,他的能力仍超乎同龄猎人,实力坚强。
我这么思索着,斜眼确认信·卢的状况后――信·卢的双眼燃烧着猎人的光芒,光滑的额头和脸颊冒出冷汗。
(……他没办法打过两人吗?)
我追随着信·卢的视线后,发现他望着貌似西姆人的男子。就算信·卢展现出猎人的魄力,男子仍一派轻松地举着短剑,毫不畏惧。
(总觉得……对方镇压住了信·卢……)
然而,驿站城市的人不可能镇压住森边猎人。毕竟就连身为《守护者》的萨修马和剑士拉比斯的力量都远远不及森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