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这里是杰诺斯城?开什么玩笑啊?我不知道你是森边居民还是驿站城市居民,你这种贱民怎么可能有办法进城啊。」
「如果我猜错了,也无所谓。托兰伯爵今天应该待在杰诺斯城里吧?既然如此,我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
「明日太大人……非常抱歉,我们不能多嘴……」
「我不知道干出这种蠢事的主谋是谁,却要为他做料理?然后,若他对我的料理感到满意,就会奖赏我;若不满意,就不让我在驿站城市做生意?」
「不……他会提及你在驿站城市的生意,是希望你能卯足全力……除非成品真的很糟糕,否则你不会受到这种惩罚……」
「可是,品尝料理的人能擅自为料理评分,这样太主观了吧?」
「这样啊……」
戚风·切尔困惑地歪着头。
「主人只是想品尝美食罢了……他是看中你的厨艺,才会招待你过来,并不是对你心怀不满……因此,你不用担心……」
「不管我做的料理是否合他的口味,只要我为他下厨,他就会放我回家吗?只要我做的成品不要太差劲,他也不会干涉我在驿站城市做生意?」
「是的……我听说是这么一回事……」
「要是我能相信这些话,心情该会有多轻松啊。」
但对方连个人影都没有,我怎么可能信任他。更不用说对方还强行绑架我过来。
可是――这究竟是什么状况?我确实听说赛克雷乌斯是一位有名的美食家,但我们正要抖出他过去的罪行,他会挑这个时候,做出这种举动吗?
看到身为外国人的我自称森边居民,还在驿站城市做生意,他当然会觉得我很碍事。不过,身为美食家的他,确实有可能对我的厨艺感到好奇。
不过,他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他派穿着森边居民服装的野盗袭击农园跟米拉诺·马斯的女儿,又突然派卫兵做出拥护森边居民的发言――与这些阴谋相比,他这次的手法未免太粗糙了。
不,他在光天化日下用刀威胁我,带我进入他的宅邸,我甚至没办法用粗糙一词形容这样的行为。只要我和涅尔作证,我一定能告发他的罪行。再说,梅尔菲力德的地位不输赛克雷乌斯,只要我们把这件事告诉他,赛克雷乌斯绝对无法掩饰这件事。
赛克雷乌斯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了,他有愚蠢到会犯下这种罪行吗?
况且――假设他只是希望我帮他准备一晚的晚餐,他只要转告森边族长这件事就可以了。赛克雷乌斯的地位比我们高,只要他能同意我们携带护卫,东达·卢也不会坚定地拒绝。
尽管我坚信这件事是赛克雷乌斯策划的阴谋,但现在的状况总让我感觉不太对劲。
「我说啊,你不愿意就乖乖回房间吧?这样我也乐得省下多余的工作。」
罗伊不耐地说。
我是不是该这么做比较好?我认真思考。
米凯尔曾嘱咐我,绝不能在赛克雷乌斯面前展现厨艺。尽管现在没有证据显示赛克雷乌斯是幕后主使,不过,我是不是该在砖块砌成的房间里待上五天,直到梅尔菲力德获得行动自由呢?
「不,明日太大人……我无意危言耸听……但这么做很危险……」
「危险?」
「是的……由于主人今天达成愿望,心情非常好……若你的行为惹怒他,他说不定真的会鞭打你……」
「喂喂,如果你太多嘴,会遭到鞭打喔?」
罗伊轻蔑地说。
我心底刚刚涌出的反感开始翻腾。
「我知道了。无论如何,你们都希望我做料理吧?」
一不做二不休。
反正我的命运已经掌握在敌人手里了。
既然如此,我只能与他正面交锋,并相信卡谬尔·佑旭的计谋和东达·卢等人的努力,总有一天会使赛克雷乌斯失势了。只要赛克雷乌斯失去势力,不管他是否会执着于我的料理,对我都不会受到影响。
(再说――我不能忍受五天都不与爱·法见面。)
不仅如此,爱·法度过这五天时,还必须承受我不知道被谁绑走的恐惧。光是想象爱·法承受的痛苦与孤独,我的胸口就快要撕裂开来了。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回家。)
于是,我开始在贵族宅邸为贵族准备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