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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握住爱·法抓着我T恤的手。
爱·法再次紧紧盯着我的脸。她用力摇了摇头。
「让你看到我软弱的一面了。身为家主,我觉得很丢脸。」
「你不用感到丢脸。要是有危险逼近你,我的心中也会满是不安、不知所措。」
米凯尔只是叮咛我要小心,他担心赛克雷乌斯一旦品尝我的料理,就会把我当作厨师看待。我其实没有真的陷入险境。
不管怎么想,我都不认为赛克雷乌斯会对奇霸兽料理感兴趣。再说,下一任领主梅尔菲力德已经对他下战帖,他应该没有余力理会我。毕竟他必须在自保与美食中选出重要的一方。
「那个在城下镇当过厨师的男人认同了你的厨艺。明日太,你要把这件事铭记在心。」
爱·法设法让表情恢复家主的威严,同时这么说道。但她的手依然轻轻地抓着我的T恤。
「我确实感到很光荣。我希望自己这辈子没有机会和赛克雷乌斯打照面。」
我这么回答。这时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台词有多么乐天。
就算赛克雷乌斯没有意愿与我见面,喜欢恶作剧的命运之神仍能恣意翻转他人的命运——过没多久,我们就会明白这个事实。
总之,我今天的工作仍未结束。没过多久,我们便抵达《奇谬鸟尾巴亭》。
「到头来,没有任何人出现哪……那么,爱·法,这边由我跟明日太进去喔?」
听到路多·卢这么说,爱·法回了句「我知道了」,而且差点嘟起嘴,不过她马上停下这个举动,站在与旅社入口隔了一段距离之处。
信·卢和分家少年绕到后门,我、路多·卢和薇娜·卢三人走进大门。
「啊,你终于来了。」
坐在柜台的米拉诺·马斯站起身。
「久等了……」
话才说到这里,我便屏住呼吸。我发现米拉诺·马斯的表情不太寻常。
「怎、怎么了吗?米拉诺·马斯,发生什么事?」
「没事……不,我没办法说没事。」
米拉诺·马斯仿佛在拼命压抑着怒火。他不只怒气腾腾,表情甚至失去血色,愤怒又憔悴。
「我女儿刚刚外出购物时,遭到城里的无赖包围——差点被掳走。」
「什么!?令、令嫒没事吗?」
「是的。一位住在我们旅社的客人刚好经过,他与对方争执时,卫兵出现了,恶人们顿时鸟兽散。」
有几位《守护者》假装成客人,偷偷护卫着米拉诺·马斯,那位客人一定是其中一位《守护者》吧。我由衷感谢卡谬尔·佑旭下的指示,暗自松了口气。
「这样啊……」
然而,事情尚未落幕。
「那群恶人当时抛下一句话。他们说——你们这群恬不知耻的人竟然支持森边居民,接受报应吧。」
「城、城里的无赖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我将手撑在柜台上,逼近米拉诺·马斯。
米拉诺·马斯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现在仍有不少人把森边居民视为眼中钉。那些人毫无理由地藐视、畏惧森边居民……哼,这么说起来,那个赤胡党的儿子至少有恨你们的理由,他比那些无赖有人味多了。」
「那些无赖会不会是季达的同伙——?」
「不可能。他们大概是失业的落魄佣兵,想找借口拿森边居民发泄。」
真的是这样吗?
都拉大叔昨晚才遭打扮成森边居民的野盗袭击。在这个节骨眼,我难以想象这只是偶然。
我把都拉大叔的事情告诉米拉诺·马斯后,他只是摇了摇头。
「只是巧合罢了。袭击我女儿的人并没有打扮成森边居民。虽然这两件事都与森边居民有关,但状况截然不同。」
「可是,他们都让受害人觉得一旦与森边居民有牵扯,就会遭遇不幸——」
「他们做出这种事对谁有好处?贵族?《赤胡党》剩下的成员?现在搅乱驿站城市居民和森边居民的关系,对谁都没好处吧。」
米拉诺·马斯说的确实没错。
我本来以为都拉大叔遇袭一事,是某人企图贬低森边居民的阴谋——但米拉诺·马斯的女儿差点被掳走,究竟代表什么样的意义呢?
我想到的其中一个理由是让摊位生意变差。尽管这样的想象让我感到不愉快,不过,要是米拉诺·马斯和都拉大叔与我们决裂,我们将很难继续做生意。
虽然难以继续做生意,但我们不至于一蹶不振。毕竟这个城市仍有许多菜贩和出租摊车的旅社。若对方真的想断我们的生路,他们必须一直找店家麻烦,直到大家都不愿意跟我们往来为止。
对方应该能找到更有效率的手段来妨碍我们做生意。难道是因为他们无法轻易对森边居民出手,所以只好将魔爪伸向驿站城市的居民吗?
「总之,让卫兵去处理那些恶棍吧。他们的工作就是逮捕罪犯,我们只要考虑我们的生意就好。」
米拉诺·马斯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