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四章 离别的时刻

; 小巧的飞刀被两人的刀子弹了出去,掉落地面。

  他们的反射神经都十分惊人。

  然而,少年已经达成了目的。

  趁桑久拉因挥刀而变动姿势的同时,少年拿起桑久拉本来踩在脚下的半月刀。

  少年的动作也宛如野兽般敏捷。

  「我一定会找你们报仇!我以赤胡葛拉姆的儿子季达之名发誓!」

  「什么?」

  当爱·法询问时,少年已经转身奔离了。

  桑久拉瞬间想要追上去,但他最后仍叹了口气,将刀子收回腰际。

  「他的脚程很快,我、追不上。」

  爱·法忍住想要咂舌的冲动,也将刀子收回腰上。

  凭爱·法的脚程应该追得上对方,难道是因为她无法放心离开我们身边吗?无论如何,穿着豹纹披风的少年一下就混入建筑物间,消失无踪。

  「赤胡葛拉姆……爱·法,那是卡谬尔·佑旭昨天提到的野盗首领的名字吧?」

  盗贼团《赤胡党》首领葛拉姆——我记得卡谬尔·佑旭确实这么说。

  他现在正带着森边猎人离开杰诺斯,搜寻葛拉姆的伴侣和儿子。

  「怎么会这样。卡谬尔等人竟然错过了他。喂,这种时候该如何——」

  「不要慌张。我们先治疗信·卢吧。」

  爱·法强而有力的眼神瞪着我。

  接着,她瞄了一眼桑久拉。

  「对方、果然、是野盗啊。竟然会在白天、出现在城里、真稀奇。」

  桑久拉悠哉地微笑。

  该说他粗神经吗?第一次见到他时,我本来以为他与打架闹事无缘,看来我必须修正自己对他的印象了。

  「但是、他的肩骨、摸起来碎了。暂时、无法为非作歹。我们该、告知卫兵。」

  「……好的,谢谢你。」

  我这么回答,但心底却觉得没办法这么做,叹了口气。

  赤胡葛拉姆的妻小是卡谬尔·佑旭正在搜索的重要证人。再说,驿站城市的士兵终究隶属于赛克雷乌斯亲弟弟掌管的护民兵团旗下。我们必须比卫兵抢先一步逮住刚刚那位少年。

  (他会如此无法谅解森边居民,果然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被当成代罪羔羊处决了吧?既然如此——我只能把真相老实告诉他了。)

  不仅如此,假如那位少年继续仇恨森边居民——我只能到时候再烦恼了。

  事情似乎愈来愈错综复杂,我本来想叹口气,最后仍把它咽回腹中。

  这一定是森边居民不得不跨越的试炼。尽管当初犯下恶行的人是札特·孙,但森边居民却无法谴责族长。不是每个人都像米拉诺·马斯和雷托少年一样,认为札特·孙死后,森边居民的罪就被洗清了。

  (没想到那个年纪比我还小的孩子,会如此深深地憎恨着某些人——我绝对不能让他继续这么做。)

  拜托了,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吧。然后,我希望你能与新上任的族长东达·卢等人谈一谈——我凝望着红发男孩消失的道路尽头,在心中低语。

  4

  「信·卢!你怎么了!?」

  所有的工作都结束后,我们在《奇谬鸟尾巴亭》前方与摊位成员会合。菈菈·卢脸色大变,抓住信·卢。

  信·卢的右眼下方出现了巨大瘀青,嘴角渗血。他面无表情地说:「我太大意了。」

  「什么意思!?难道有人袭击你吗!?」

  「不要这么大声。会吓到城里人。」

  信·卢依然沉着稳重。

  菈菈·卢仍抓着信·卢的胸口,怒瞪着爱·法。

  「爱·法明明也在,为什么信·卢会遇到这种事!爱·法,你应该可以轻而易举地击败敌人吧!?」

  「别说了。爱·法已经尽了自己的职责。是我太窝囊,没有做好自己的工作,爱·法不需要负责。」

  爱·法紧闭着嘴巴。

  她当初大概在戒备桑久拉,无法离开我和薇娜·卢的身边。

  如果我说出这件事,等于是在告诉大家爱·法认为信·卢的力量不足,无法阻挡桑久拉的袭击。最后,我仍没有办法出言澄清。

  爱·法紧闭着嘴巴,没有开口。

  信·卢瞄了爱·法一眼,大力抓住菈菈·卢的肩膀。

  「这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为了尽好职责,我日后会多多修练。」

  「不过……!」

  「吵死了~就算你大惊小怪,也没有任何帮助吧?这种时候啊,比起怒火中烧,哭哭啼啼还比较可爱喔?」

  「你才吵呢!」

  菈菈·卢转头望向路多·卢,微微噙着眼泪。

  「什么嘛,你在哭啊……嗯,信·卢,你也有错。这种时候啊,你该说『抱歉,让你担心了』,然后紧紧抱住她,一切就能圆满落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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