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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扮成商团的卡谬尔·佑旭等人似乎也曾走过这条路,所以路况不算太差,但我仍是一位多多斯新手骑士,要是恣意操纵多多斯奔跑,我怕货车布篷会撞到树木枝叶。因此,我们用爱·法带在身上的柴刀砍除这些障碍物,缓缓地踏上归途。
爱·法走在前方,毛皮披风随风飘摇,她错愕地侧着头望向我。
「什么感想?我不觉得那位西之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嗯,他说的话并不奇怪,听起来反而对森边居民抱持着些许好感。如同他所述,或许他不会在日常生活中接触森边居民,所以对森边居民的要求并不高。」
我调节缰绳,尽量不让吉鲁鲁加快步调。
「可是啊,那些在马路上做生意的小贩大概会用更严厉的角度检视森边居民吧?多亏泰伊·孙引发的那场骚动,我们与驿站城市居民的关系似乎解冻了,但最根本的问题依然存在。」
「最根本的问题是什么?」
「欸?就是——」
听到爱·法直接了当的询问,我一时语塞。
并非所有森边居民都是心狠手辣的无赖,杰诺斯逼迫森边居民过着极为困苦的生活,驿站城市的人民现在掌握了这两项资讯——还有,杰诺斯掌权者对森边居民不合理的差别待遇终于要宣告结束。
他们并不是借由正确的源头知晓这些事,而是从泰伊·孙和森边居民的对话中推敲出这些蛛丝马迹,正因如此,人们才会开始用试探的眼神观察着森边居民。
这些家伙真的是目中无法的蛮族吗?
他们真的受到如此不当的待遇吗?
假使他们受到不当待遇,他们不会怀恨在心吗?
城里人之后会好好制裁他们吗?
他们大概想要找出答案。
「驿站城市的居民们至今也都紧闭着心房。这些居民大概认为——森边居民凶恶蛮横,跟他们扯上关系准没好事,他们一定跟杰诺斯城的人有所勾结,所以不要理会他们。」
「这样啊。孙家人不停为非作歹,他们当然会产生这种想法。」
「嗯。可是,之前那场骚动揭露了许多事情,驿站城市居民的想法大概有所转变。换句话说,他们逐渐开启紧闭的心房,开始悄悄观察着我们。」
「……他们简直跟莉蜜·卢没两样啊。」
想象后,我轻轻笑了。
可是,我不能笑着带过这件事。
「然而,森边居民的行为举止仍跟过去一样吧?……不对,现在已经不会有人在驿站城市为非作歹了,只要跟平时一样行事,总有一天能证明我们的清白——但是,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我不知道。难道你希望我们在驿站城市走动的时候,大声呐喊:『我们不会做出跟孙家人一样狠毒的行为』吗?」
「嗯~这样太没说服力了……如果驿站城市有市长的话,就能让他与森边族长会谈了。」
我已经跟米拉诺·马斯确认过了,杰诺斯城统治着这座驿站城市,并没有那样的存在。到头来,「驿站城市的头头」是住在城下镇的贵族们。
「明日太啊,你会不会想太多了?这是东达·卢等族长该烦恼的事情。你的工作是端出美味料理,与驿站城市居民缔结善缘。」
「嗯,可是,东达·卢等人对驿站城市根本漠不关心吧?……你不觉得漠不关心其实等同于拒绝对方吗?这种态度跟孙家的恶形恶状一样,都会加深我们和驿站城市居民之间的鸿沟……」
「既然他们不感兴趣,硬是激起他们的兴趣也没有任何助益。再说,如果东达·卢或格拉夫·札札进入驿站城市,只会让大部分的居民感到胆颤心惊吧?」
她说的一点也没错。
前往驿站城市的采买工作主要由森边女性负责,男人进城的机会不多。因此,驿站城市的人民应该对魁梧的森边猎人毫无免疫力。
森边猎人洋溢着野兽般的生命力。不只是东达·卢,就连外貌较为柔和的爱·法和路多·卢散发的气质也与镇上的人们南辕北辙。他们披上奇霸兽毛皮,带着刀子走在路上的模样,当然会让人感到一股压迫感。
「可是啊,不只是森边女性,都拉大叔和塔拉现在就算遇到路多·卢或信·卢,也不会害怕了吧?所以,只要有一个让大家交流的场合,大家就能敞开心房了。毕竟就连不是森边出生的我都能与你们互相理解啦。」
「……你太欠缺察觉危险的能力了。我不认为驿站城市的居民会像你一样漫不经心。」
「不过啊,森边居民强烈地想遵守法律和规则吧?所以,就算像东达·卢那样性情粗暴的男人也绝不会危害驿站城市的居民嘛。既然如此,只要花一些时间,应该就有办法解决吧。」
「我们现在就在花时间解决,不是吗?」
爱·法放慢步伐,与我并肩同行。
接着,她用严肃的眼神望向我。
「明日太啊,你忘了卡谬尔·佑旭说的话了吗?牵起驿站城市与森边缘分的人大概是你……你和卢家的女人们。你们每天去驿站城市,证明森边居民并非全是恶人。要是你没有这么做,就算发生了泰伊·孙那场骚动,状况一定也跟现在截然不同——不,驿站城市居民反而会更加畏惧森边居民。」
「嗯,确实很有道理。可是,工程屋的大叔刚刚也一派轻松地跟你攀谈吧?他一开始明明相当警戒你,最后却迅速地敞开心房,这一定是因为你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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