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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卡谬尔·佑旭没有建议我来摆摊——我就不会认识米拉诺·马斯、佑美、纳乌帝斯、巴兰老大哥一行人和修米拉尔等人了。
孙家也不会委托我为家主会议掌管炉灶,导致我揭发他们滥采森林资源的罪行。
到了现在,我已经无法想象那样的未来了。
「……卡谬尔,你以石之都人的身份,给了我们很多方便吧。我可以理解。可是——」
「森边居民不会原谅我这种大骗子吧。」
卡谬尔·佑旭大力搔着胡渣明显的细长下颚。
「算了,你们讨厌我,我倒是无所谓,就算森边居民视我如蛇蝎,我对大家的敬爱依然不会改变。然而,假如这会让你们不信任杰诺斯,我就会相当困扰了。森边居民清廉勇猛,我怕你们会想要舍弃摩尔加森林,搬去其他森林居住。」
「……你又偷听我们说话了吗?」
「我才没有!你们真的有讨论这件事啊?真伤脑筋……族长们也已经与那位赛克雷乌斯见过几次面了吧?你们会不会觉得石之都的人愈来愈可疑啊?」
我现在还不知道赛克雷乌斯是什么样的人物。
那个男人真的跟这次的事件没有关系吗?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刚刚说,你们不追究赛克雷乌斯的责任,反而揭露孙家的罪行,只会为周围的人带来困扰。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对他置之不理,制定如此粗糙的作战计划,企图将孙家逼到绝境呢?」
「嗯?假如我们想要揭露赛克雷乌斯的罪行,必须先揭发他的共犯孙家吧。」
「……什么?」
我总觉得自己听到相当不得了的事情。
卡谬尔·佑旭搔着头说:
「啊,我还没提过这件事啊?我可没有证据喔?但是,遭受森边居民伤害的人之中,有两、三位赛克雷乌斯的政敌。表面上是强盗事件,事发距今也过了十年以上,所以找不到确切证据。」
「既然……」
「还有,遭到森边居民掳走的农村女孩竟然被卖给奴隶商人。再加上十年前那起商团事件,森边居民不可能独自用抢夺而来的宝物去换取铜币吧。一定有石之都的人在协助他们,这样的想法也比较自然。」
「既然这些事情已经历历在目了,为什么不把那个男人定罪?」
「因为我们没有证据啊。因此,我们才会打算先活逮札特·孙这个凶贼……很遗憾,他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只是一股脑儿地诅咒我们。」
「…………」
「尽管他没有回答问题,却在驿站城市居民面前吐露自己曾在十年前袭击商团一事。梅尔菲力德认为我们只能靠这一个证据将赛克雷乌斯逼至绝境了。」
「……你们接下来要揭露赛克雷乌斯所犯的罪吗?」
「当然啦。只要发现罪恶,梅尔菲力德就会拿刀裁决……既然对手是石之都的奸臣,我也能毫无顾忌地协助他了。」
卡谬尔·佑旭再次露出柴郡猫般的笑容。
这男人真是——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啊?
我转头望向爱·法。她正狐疑地观察着卡谬尔·佑旭。
「爱·法,你对他有什么想法?」
「嗯?」
「他骗了我们好几十天,还害达利·萨乌帝遇到危险,你想不想大骂他是个卑鄙的大骗子?」
「不,那个,可以等我不在时……」
「我并没有抱持这样的想法。」
爱·法沉稳地打断卡谬尔·佑旭。
「我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值得信赖。关于萨乌帝家的男人——毕竟他们面对的是奇霸兽,他们只是在尽猎人的义务罢了。可恨的是煽动奇霸兽的凶贼。」
「嗯,可是,卡谬尔等人为了亲手逮捕札特·孙,刻意拒绝萨乌帝家增加护卫人手的要求吧?考虑到这一点,他真的很卑鄙。」
「不,那个,我说——」
「就算是这样,他当初也无法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对方吧。他们并不知道萨乌帝究竟是什么样的家族,要是萨乌帝家背地里与孙家有来往就糟了。再说,看到十几位猎人担任护卫,凶贼说不定会放弃袭击……他这么做全是为了缉捕凶贼吧。」
我同意爱·法说的话,将视线移回卡谬尔·佑旭身上。
「就像石之都人的关系并非坚若盘石一样,森边居民也各自怀着不同的想法。不管怎么说,假如想要维持彼此之间的关系,必须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好好沟通才行。」
「……沟通?谁跟谁沟通啊?」
「我们和你们,也就是森边居民和杰诺斯的人……卡谬尔·佑旭,你说你不介意被森边居民讨厌,梅尔菲力德也无意主张自己的正当性。而森边居民也对驿站城市和石之都的居民漠不关心。面对这样的状况,我们怎么可能结下正缘?」
「嗯?」
卡谬尔·佑旭疑惑地歪着头。
我凝望着他的脸,开口说道:
「首先,你必须对森边族长们开诚布公。双方筑起最低限度的信赖关系后,等过几天他们与赛克雷乌斯开会时,你去把梅尔菲力德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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