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算是失态的举动吗?
那我不就一天到晚都在失态吗?
「不过,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现在这个时期,我也无法自由行动。就我现在的立场而言,最好不要恣意在驿站城市走动……」
「不要紧,灾厄、要结束了。」
「欸?」
「我的同胞、是占星师。他说、森边、灾厄的凶星、消失了。」
这么说起来,东之王国西姆又被称为魔法之国、咒术之国。就算真的有占星师的存在,也不足为奇。
「一定会消失。灾厄、将化解。星星的动向、是绝对的。」
「这样啊。那么,只要罪犯被逮捕时你们还待在杰诺斯,我就会去跟旅社老板谈谈——」
修米拉尔摇了摇头,仿佛在打断我的话。
这位太过冷静的沉着年轻人难得露出如此性急的态度。
「不对、凶星、会消失——今天、会消失。」
「今天?」
「今天。灾厄的凶星、今天、会消灭。」
修米拉尔再次探出身子。
「明日太,请你留意。强大星星、消失时、将波及、周边的星星。会改变、许多人的命运……灾厄消灭时、将波及、势弱的星星。」
我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呢?
就西洋人的说法来形容,就像有人在自己的墓上行走一样……一股笔墨难以形容的寒意缓缓窜过我的背脊,我不禁全身发抖。
「……我会告诉、《玄翁亭》老板。灾厄结束后、拜托你了。」
最后,他眯起眼睛,仿佛在怜悯我。接着,他与同胞一同离去。
「他还是让人搞不懂耶。」
菈菈·卢笑道。我却笑不出来。
总觉得胸中莫名骚动不安。
灾厄的凶星将会消灭。许多人的命运将受到波及——
这简直像是个不祥的预言。要是把札特·孙看作灾星,一切似乎就说得通了,这也让我害怕。
(与其让他在森林中悄悄死去,我比较希望有人好好逮住他,不过……)
届时,我们也会受到莫大的损害吗?札特·孙长年卧病在床,他的身上真的残留着强大的力量吗?
我无法理解占卜的结果,心里却愈来愈不安。
「……啊,是多多斯。」
此时,菈菈·卢毫不在乎似地低喃。
一位带着多多斯的东方人独自从北方走了过来。
「今天一早就很吵闹喔。因为多多斯在森边行走嘛。莉蜜他们都很兴奋呢。」
「啊,商团的人使用多多斯拖行货物啊。菈菈·卢,你有去围观吗?」
「嗯,人家刚好完成水源地的工作,正要走出去。那是一群让人感觉很差的人喔。每个人都像西姆人一样遮着脸。」
我和平时一样,与精神奕奕、无惧无畏的菈菈·卢交谈后,心中的不安也稍微缓和下来。
不只菈菈·卢,所有卢家女人都表现出坦荡荡的态度,没有对札特·孙的袭击事件表现出一丝畏惧,她们的举动让我感到可靠。我的胆量果然完全没办法与她们相比。
「看到城里人高傲地走在森边聚落,果然让人不舒服。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不,这不是第一次吧?以前也曾经有商团经过森边,前往西姆。」
「啊,对喔。人家已经不记得这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才两岁吧。」
「欸?上次有商团通过森边,已经是这么遥远的事了啊?」
我有些讶异地反问后,菈菈·卢点了点头。
「那是信·卢的第一个弟弟出生那年,刚好过了十年。所以人家才两岁,当然记不得啰。」
「这样啊……原来如此……」
为什么呢?
我总觉得心中窜过一抹不安。
不管那是多少年前发生的事,都与我无关。明明和我没有关系——我的胸口却一阵骚乱。
十年前,一个巨大商团经过了森边聚落。然而,不知道是因为森边居民领路不周,亦或是商团准备不充足,他们遭受奇霸兽袭击,全员失去性命。
数十人因此命丧森林。
那些人是杰诺斯的居民,不是森边居民。
(难道说……)
宛如绒毛的不协调感轻飘飘地描绘出形状。
我并不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受。前天,我也尝过这个滋味。
当时札特·孙仍关在纪恩家。所以,我当时只为了卡斯兰·卢堤姆要和卡谬尔·佑旭见面一事感到心慌,没有留意到他的存在。接着,我联想到二十多天前,卡谬尔·佑旭抵达卢家聚落时的事情——
(对了,那个时候,卡谬尔也曾提到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