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踩在他的背上。
这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垂头丧气地瘫坐在下位。想当然耳,他们的手臂被绑在背部,双脚也遭到捆绑,只能迈出三十公分左右的步伐。能够走路,却无法跑步。
然后,他们身上完全没有武器。没有刀、没有猎人服。他们两手空空地从多姆家逃了出来。
「札特·孙已经被纪恩家抓住,成为俘虏了吧。为什么你们希望我们出手相救?」
爱·法立起单膝,盘腿坐在上位。她锐利的视线瞪着狄咖和杜多。
「札、札特·孙把我们从多姆家带了出来。他在多姆聚落纵火,趁家人惊慌失措时,救出我们……我们和泰伊从多姆家逃了出来……」
「什么啊,你们果然是自己想逃跑吧。」
「我、我们也没办法啊!?札特·孙要我们跟着他逃走,不然他会当场杀死我们!要是敢反抗,我们就一命呜呼了!札特·孙就是这种人……」
他说的可是自己的祖父啊。
分家的泰伊就算了,听到狄咖用这种方式呼唤血缘相近的血亲札特·孙,我感到不太自然。
「札特·孙那个男人不是病入膏肓吗?他瘦得皮包骨,跟干货没有两样,大家还担心他无法承受前往纪恩家的漫漫长路。」
「这几年,他确实虚弱到无法行走……他一定是听说了孙家灭亡一事,回光返照……尽管他依然瘦得皮包骨,但那双眼睛……那、那双眼睛跟他病倒前一模一样。他明明就快死了,却取回了过去的力量……」
狄咖这么说后,浑身颤抖。
杜多待在他的身旁,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两人面黄肌瘦,身体四处沾满泥巴和树叶。丝毫看不出过去的傲慢模样。才过三天,他们就已经精力全失了吗?难道是札特·孙让他们畏惧不已?——大概两者皆是吧。
「札特·孙说要取回孙家的霸权。他要制裁背叛孙家的蠢货,再次让孙家成为森边的族长家族……」
杜多开口补充说明。
他的嗓音闷闷不乐。
这个男人的声音好像变了?比起憔悴的外表,他虚弱无力的声音与过去判若两人。
「对、对啊!我本来以为他要救出其他家人,大家一起离开森边……没、没想到那家伙会做出这种蠢事……」
「如果你们觉得他的举动很愚蠢,当场告诉他不就得了?」
「我、我们早就搬出所有说词试图说服他了!卢家人还留在孙家聚落,孙家亲族现在全和卢家携手合作。我们已经无法违抗卢家了。」
「然后……他听了放声大笑。」
杜多的声音也软弱地颤抖。他的暗蓝色眼眸过去曾像狂犬一样怒瞪着我们,现在却充满了求救信号。
「那家伙面露恶鬼般的笑容说……只靠四个人就足够拿下森边。那家伙还发狂似地笑道,要靠四个人取回森边应有的秩序。等到取回霸权后,再救出家主兹罗也不迟……」
「所、所以我们趁那家伙睡着时逃了出来!」
「……看来病魔已经入侵到札特·孙的脑里了。你们只有四个人,什么都办不到吧?」
「我、我也这么认为。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袭击卢家家主或你们。」
狄咖的眼神软弱地交互望着我们。
「假、假如那家伙得知孙家毁灭的理由,他一定会把揭露孙家大罪的法家人视为最大的敌人。所以我们……」
「所以你们来告诉我们事态紧急是吧。既然如此,一开始为什么不老实地敲门?」
「你、你们对我们深恶痛绝吧?我不认为你们会乖乖开门,只能寻找偷偷潜进来的方法……」
「你们采取这种偷偷摸摸的手段,还奢望得到别人的信任吗?」
爱·法只是稍微加重了语气,就让狄咖发出惊呼,缩成一团。
狄咖的反应已经滑稽到了顶点,到达让人哀伤的地步了。一般来说明明都是相反才对,他却让我留下这样的印象。
爱·法翻搅着松开的发丝,不悦地望向我。
「明日太,你怎么想?」
「嗯?这个嘛……我想先确认一件事。泰伊呢?」
「泰、泰伊决定要与札特·孙同进退。所以我们抛下他了……」
「真的吗?」
「真、真的啦!就连札特·孙发狂大笑时,那家伙还是一如往常地呆呆望着他……那家伙大概已经无法靠自身思考了……」
是你们本家的人把分家人逼到这种地步吧?我有些火大。
再说,我还没有机会询问泰伊,那晚救助爱·法的人究竟是谁。
举办家主会议那一晚,是他救了爱·法吗?
如果是他——现在他却打算再次危害森边?
我独自怀抱着复杂的心情,继续说了下去。
「那么,札特·孙是如何逃出纪恩家的呢?只有札特·孙和兹罗·孙被当成犯人看待,应该有人彻夜看守他们吧?」
「这、这我就不清楚了……札、札特·孙的脸和衣服全都被血溅得鲜红,手上握着刀。单凭一、两个男人的力量,不可能敌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