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爱·法安稳的睡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由于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过贴近,害我的心跳差点戛然停止。
粉红色的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的金褐色睫毛极为纤长,颜色与睫毛相同的秀发宛如装饰品一般,遮盖着她的额头和脸颊。
爱·法熟睡时的表情相当平静,昨晚痛苦不堪的模样就像一场梦。
她的睡脸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为稚嫩,宛如婴儿一般毫无防备,纯真无邪——但是,她的脸与我的鼻尖仅有数公分的距离,未免太近了。
爱·法的头靠着我的左肩,她正睡得香甜。
我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出现在心头,同时慌乱不已。
爱·法的身体朝着右边侧睡。
她紧贴着仰睡的我。
当我发现这件事时,紧贴着爱·法的左半部身体迅速开始发烫。
左手臂有些发麻,大概是因为血液不流通吧。
……先冷静下来。
虽然心脏狂跳不已,我仍要镇定地应付这个局面。
我匆忙地审视着脑中的记忆区,回想自己昨晚是怎么入睡的。
昨天,爱·法在狩猎时受了重伤,左肘脱臼。
她睡到晚餐时间才起床。
我亲自喂她吃了晚餐。
或许是退烧的药草起了效用,爱·法一直昏昏沉沉,若是让她一个人进食,她八成会把餐具掉在地上。
再说,我们家里没有餐桌,她没有办法使用单手吃饭。我花了半个钟头,慢慢喂她吃了汤、汉堡排和煎波糖。
晚餐后,爱·法一直倚靠着墙壁,迷迷糊糊地坐着不动。尽管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脱臼处似乎也没有带来剧烈疼痛,她依然动也不动。
萝姆叶说不定具有镇定剂的效果。当时的爱·法不像平时一样神经紧绷,她看起来天真稚嫩、极为脆弱。
尽管爱·法不寻常的模样让我心痛不已,我仍然必须为明天的餐点备料。我开始炖煮塔拉帕酱汁,并切起九十份『咩姆烧肉』所需的奇霸兽肉。
当我进行备料作业时,爱·法不发一语、时睡时醒。
结束备料后——爱·法再次因高烧而意识不清。
我再度喂她喝下退烧药,但爱·法依然痛苦不堪。我不断拧着沾水的湿布,擦拭爱·法的脸庞,但是这么做只能为她带来一时的宽慰。
「够了……暂时坐在我旁边……」
「旁边?」
当我一头雾水地回答后,爱·法整个人倚靠着我的肩膀。
她全身滚烫,额头宛如炽烈的火焰。
「这样就够了……等退烧之后,身体就会恢复力气……」
爱·法的身体微微发抖。
她的额头和身体很烫,抓住我胸口的右手指尖却宛如冰块一般。
我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指尖后,爱·法因高烧而湿润的双眸紧盯着我。
「……我想暂时维持这个姿势,会不会让你感到不愉快?」
「一点也不会,你现在不必顾虑我的感受。」
直到兽脂蜡烛燃尽之前,我不断凝视着爱·法难受的侧脸。
蜡烛燃尽后,我仰赖月光凝望着她。
当她的表情恢复平静时,传来了安稳的呼吸声。
太好了——我记得自己当时松了口气,后来就没有任何记忆了。
也就是说,我直接睡着了。
阳光隐约从窗外照耀进室内。
我观察了一下室内的亮度,发现我们并没有睡过头。
仔细一看,爱·法的旁边就是家里的墙壁,我们本来倚靠着墙壁入睡,后来大概是慢慢滑落到地板上了。希望我的身体有成为缓冲,保护着她的左手臂,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我很乐意成为她的缓冲,但我们现在的姿势让我尴尬不已。
然而,我怕胡乱移动身体会影响到她的患部,只能叫爱·法起床了。
「爱·法,天亮了……你起得来吗?」
「嗯……」
爱·法发出了恼怒的声音。
这么说起来,我今天难得比爱·法早起。
再说,我平时只要呼唤一声,爱·法就会马上睁开眼睛。
正因如此,我现在才会如此心神不宁。毕竟她像孩子般闹脾气的睡脸,简直可爱到犯规。
「你先起来一下吧,等一会儿再睡。这样下去我没办法动弹。」
「……吵死了……」
爱·法轻声抱怨,不断用头磨蹭着我。
唉,怎么会这样。我好不容易设法冷静下来,现在脑子又快错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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