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
「…………」
「你成功之后,奇霸兽肉就能当作商品贩售。大家都认为奇霸兽肉腥臭难吃,一旦你贩售的美味料理在驿站城市中广为流传,就能推翻这个错误观念。等到大家愿意用铜币换取奇霸兽肉后,你的成功就能回馈森边了吧?」
卡谬尔·佑旭的表情雀跃不已,彷佛真的只是在聊天。
「一头奇霸兽的兽角和牙齿,最多只能换到一枚白铜币。毛皮的行情也相差无几。森边猎人是赌上生命狩猎,这点报酬未免太不合理……我从以前就看不惯这一点。」
「但是——森边居民就靠这种方法生活了八十余年。倘若现在破坏这样的模式——」
「明日太,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有些失礼。你才刚成为森边居民吧?我询问了驿站城市的朋友,他们之前不曾看过任何穿著森边服装的外国人。」
「……那又怎样?」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说不定比你更熟悉森边的生活。」
卡谬尔·佑旭的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容。
「爱·法的脖子上挂著许多猎人的荣耀。卢家是个拥有众多亲族的庞大氏族。更不用说那些独占奖金的孙家人……明日太,你曾经跟其他氏族交流过吗?」
没有。
卡谬尔·佑旭为什么会察觉到这一点?
「答案很简单。当你知道一般的森边居民过著什么样的生活后,就不会拒绝让大家的生活变得优渥。」
「一般的——森边居民?你甚至不是森边居民,要怎么知道——」
「我确实不是,这都只是我的猜测。如果我说的话有错,希望爱·法能够纠正我。」
爱·法闷不吭声。
不过——我感受到她燃烧的眼眸中除了愤怒之外,还存在著其他激动的情绪。
「大部分的森边居民只吃亚力果和波糖,是因为他们无力负担其他食材。仅有一部分森边居民的积蓄和爱·法一样多,大部分的居民仍为了贫穷而痛苦不堪。他们是真的家徒四壁,而不是清心寡欲。许多人甚至买不起亚力果和波糖,除了奇霸肉没东西可吃,甚至因此夭折——这是我的推论。综合了我至今在驿站城市搜集的情报,以及实际前来森边观察的状况后,我推演出这个结论。爱·法,我的认知正确吗?」
「……有能力的氏族过著富足的生活,没有能力的氏族过著贫困的生活。这是理所当然的道理。」
「也就是说,在森边之中,确实有人过著只能食肉的生活,导致短命。甚至有人猎捕不到奇霸兽,活活饿死。这样解释没错吧?」
「……为了不要陷入走投无路的困境,必须要努力变强。这就是我从小受到的教育。」
「森边人会教导孩子这个观念,代表存在著一定的风险。」
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甚至产生了某种错觉——比起不常与其他氏族交流的爱·法,来自石之都的卡谬尔·佑旭似乎更瞭解森边的内情。
「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吧。」
卡谬尔·佑旭再次勾起微笑,但他的表情却起了变化。
他微微眯起下垂的眼睛,缓缓一笑。他的紫色眼眸中浮现出澄澈的光芒,宛如一位年迈的哲学家——这个男人明明是位可疑人物,眼神却跟纪芭婆婆一样充满智慧。
「森边居民过著清廉的生活……奇霸兽饥肠辘辘时会冲出森林,破坏杰诺斯的田地。为了不让奇霸兽饥饿,森边居民不能摘采森林中的食物。身为凡夫俗子,我不懂森边居民为什么宁愿饿死,也不愿意违背这种不平等的约定。不仅如此,就算森边居民赌上性命猎捕奇霸兽,也只能得到一枚或两枚白铜币。我无法认同这种生活方式。我认为森边居民的生活可以变得更丰饶。」
「然而……过多的财富使人堕落。就像孙家人……」
「那是他们不费吹灰之力赚得的不义之财。我不认为爱·法和东达·卢会因财富而堕落。就算爱·法的项炼上增加了一百头奇霸兽的兽角与牙齿,她依然不会放弃猎人的工作吧?」
爱·法——她一定不会放弃。
东达·卢亦是如此。
卢家的人们每天都会猎捕大量的奇霸兽,但他们却只会拿铜币来买些蔬菜,或是送给女儿们的装饰品,不曾浪费一分一毫,也不曾怠慢猎人的工作。他们成天埋头猎捕奇霸兽,并为自己而感到骄傲。
信·卢的身影浮现在我的脑海。
那位少年必须靠自己抚养五位家人。
当然,他只要依靠聚落的同胞就不会饿死。但他为了守护家族,不惜要采用危险的『献祭猎法」。
倘若他跟爱·法一样出身于血脉不多的家庭,而不是卢家的亲族——为了养五位家人,他必须每两天猎捕超过一头奇霸兽,才能供给家人足够的亚力果和波糖。
「两位有什么想法吗?我认为森边居民必须过著更丰足的生活,两位认为这样不合理吗?」
「……就我自己的观察,我不认为森边居民过著不幸的生活。」
我曾经在水源地遇过森边的女人们,也目睹过三三两两的壮汉成群前往森林。就算我不曾接触其他氏族,但我常常看到走在路上的森边居民。尽管不及卢家人,但他们的眼神也相当明亮、强健与澄澈。
即使贫苦,即使在城里受到歧视,我不认为他们过著不幸的生活。
「我认同你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