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跟大叔一样,毫不介意森边居民的魄力和封闭的性情的话,说不定就不会造成这么大的误会了。」
「……明日太,你说的话很难懂。」
爱·法忍不住泄气地说道。
那位充满威严的爱·法竟然会说这种话。
「就算你不是来自杰诺斯,一定也是出身于石之都吧。你说的话就跟卡谬尔·佑旭一样难以理解。」
「比起森边,我生长的地方的确与驿站城市较为相似。不过啊,就算我说的话太过艰涩,也不能因此放弃努力,互相理解——」
「你觉得我没有努力吗?」
爱·法微弱的嗓音让我吃了一惊,转过头。
她靠著炉灶附近的墙壁,表情出乎意料地沉痛,垂著眼帘。
「尽管不太懂你说的话,我仍努力试著去理解。只因为我理解的速度太慢,你就要责备我吗……?」
「不、不是这样!抱歉!是我不好!拜托你不要哭啊!」
「谁会哭啊!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爱·法这番话简直像是我会说的台词,她的脸颊微微泛红。
比起泫然欲泣的脸庞,现在的表情更适合她。
「我们先来决定步骤吧。我们要把多少真相告诉那位大叔?我必须告诉他什么情报?不可以告诉他什么情报?我们必须仔细做出决定。」
「我知道了。」
爱·法开口后,不知为何缓缓站了起来,绕到正在煮波糖的我身后。
当我感到不知所以然时,她的手搭在我的双肩上,在我的耳畔低语:「明日太,你觉得呢?」
由于我的身高略高一些,她应该有微微挺直背脊。尽管她只碰到肩膀,我的背部却微微感受到爱·法的体温。
「等、等一下!我们已经把那位大叔赶出去了,为什么还要说悄悄话啊?」
「我们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否真的离开了。说不定他正在屋外窃听。」
就算真是如此,她难道打算接下来几个小时都紧贴著我吗?
「等、等一下!波糖的汤汁已经收乾了。我先来处理它。」
我感受到对方的体温迅速远离。
真是的,她的举动比薇娜·卢更让人胆颤心惊。
我将溶化的黏稠波糖移至伪橡胶叶制成的船型容器中,悄悄擦去额头的汗珠。
总计六颗,也就是三人份的波糖。
卡谬尔·佑旭会在夕阳西下前回来,他提议要跟我们一起吃晚餐。
「我不会要求借宿一晚!但森边居民的饮食文化勾起了我的兴趣!我愿意支付餐费!」
面对带了高级水果酒登门拜访的客人,我无意向他索取费用。尽管爱·法一脸复杂表情,她依然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因此我正在准备三人份的晚餐。
「密谈之前,我们必须先决定晚餐的内容。」
我用木制锅铲刮除焦黑的波糖残渣,转头望向退至我身后的爱·法。
「晚餐要吃什么?」「汉堡排。」
回答的速度太快了吧!
看到我一脸错愕,爱·法再次开口:「……汉堡排。」
不用重说一次啦。
「这样啊。仔细想想,我们必须好好考虑今晚的菜单呢。」
爱·法迅速从旁边走来,用手抓住我的脖子,让我们的头部位置一样高后,轻声询问:
「什么意思?」
这家伙是认真的吗?
「我们不该让对方认为汉堡排是森边的家常料理吧?假若要详细解说这道料理,将会牵扯到我们和卢家、卢堤姆之间的关系。我们最好先决定要公开哪些情报比较妥当。」
我也不得不对爱·法说悄悄话。我们之间的距离极为靠近,不管我多么努力屏住呼吸,香气的微粒依然潜进我的鼻腔。明明才刚吃过点心,爱·法的香气却重新唤起我的食欲。
爱·法丝毫没有察觉我的心情,她的嘴唇再次接近我的耳畔。
「……为什么?」
「我说啊,如果没有提到重要的事情,不需要用气音吧!?」
「说得也是。」
尽管这么答覆,爱·法仍把耳朵靠了过来。
我果然还是必须悄悄说话啊。
「这个嘛,那位大叔的身分特殊,他不是认识杰诺斯的领主吗?倘若灌输他错误的情报,容易引发误会。再说,他对孙家没有好感,告诉他太多卢家和卢堤姆家的内情,不太妥当吧?」
「……那个男人已经见过东达·卢,也知道我们与那场宴会有关吧?」
爱·法耳语。
我的右耳垂彷佛要融化了。
「说得也是。重点在于……一旦逮到机会,东达·卢便会打垮孙家。我们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位大叔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