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长枪的刀尖依然对著爱·法。
「女人,你先来一趟守卫室,我们再好好审问你犯下的罪行……孙家的儿子,我们也只能拜托你跟我们走一趟了,你愿意吗?」
「当然可以……」,杜多·孙舔了舔嘴唇,站起身。
我忍不住想要吶喊——
但有人抢先了我一步。
是我怀中的女孩。
「不对!一开始就是这个男人在闹事,那个女生只是阻止他罢了!」
整条街再次变得鸦雀无声。
总觉得——这样的沉默让人感到一股不好的预感。
「……孙家的儿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其中一位卫兵拉下了脸,望著杜多·孙。
杜多·孙再次笑著说:
「这是没来由的毁谤,不然你问问四周的家伙吧。既然事情闹得这么大,应该有不少人看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吧。」
接下来。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刚刚伸长脖子看热闹的人们纷纷困扰地皱著脸,缓缓离开这里。
「哎呀哎呀,这样不对吧。」
穿著长斗篷的男人错愕地低语。
男人站直身体,他果然高了我快一个头。
若是光比较身高,他的身高应该和东达·卢差不多。但这男人驼背又斜肩,再加上他的身材相当瘦弱,让人感觉他就像一只弱不禁风的螳螂。
但现在这件事一点也不重要。
「什么嘛,可恶——对了,那家伙刚刚纠缠的大叔呢……?」
「当那个醉汉被打飞出去的那一刻,那位大叔连声道谢都没说,慌忙地离开了。真是棘手。」
咬牙切齿的我打算走到卫兵面前。
此时,杜多·孙混浊的眼神望向我。
他的脸正因喜悦而扭曲,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石之都的卫兵啊,那位小鬼明明是外国人,最近却成为森边的家人。他大概是这个笨蛋的同伙,他是不是故意强迫那位女孩说出这种蠢话啊?」
刚刚指著杜多·孙鼻尖的刀锋现在正对著我。
「喂,把那位女孩放下来。」
下一瞬间,女孩紧紧攀住我的脖子说:
「我不要!这位哥哥救了塔拉我唷?明明是那个男人做了坏事,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我之后会在守卫室好好审问他们,够了吧,你快回家。」
「我不要!」
「哎呀哎呀,就是因为这种官僚作风,你们才无法获得市井小民的尊重喔。你们觉得跟森边居民交手很麻烦,不想花工夫去追求真相,这样的行为不值得鼓励吧。」
突然有人插嘴。想当然耳,是那位穿著长斗篷的男人。
大家一个接著一个抢先我一步,我从刚刚开始都还没有机会开口。
「你这家伙想怎样?无关者就退到一旁吧。」
「很遗憾,虽然我与这件事无关,但我目睹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喔?就因为我没有牵扯进这件事,我的证言才具有可信度和价值吧?」
男人夸大地这么说后,继续闸述了下去:
「在这里卖水果的男人与他貌似商人的朋友,悄悄地对那位森边来的先生指指点点,发出讪笑声。接下来,这位先生脸色一变,抓住那位经商的男人,将装有水果的木盒摔烂至街上。卖水果的男人逃之夭夭,这位先生咆哮:『你有什么怨言就给老子说清楚!你们是傲慢的石之都居民吧!?』,大概是这样。」
少女噗哧一笑。
因为男人的声音太缺乏紧迫感了。
「咦?我模仿得不像吗?算了……然后,他们就开始争吵了。『我、我什么都没说啊。』『骗子!』『我是说实话!』『我有听到,森边居民耳朵的结构和你们这些腐坏的耳朵不一样!』『救、救救我啊!』『你再说一次看看啊?「浑身发臭的食奇霸者」指的是谁?你刚刚说「连我手中的饭都不香了」对吧?你说大声一点,让我也能清楚听见啊,石之都的居民大人。』……刚刚的状况大概就像这样吧?」
令人讶异的是,这位瘦高的男人似乎真的把两人的对话彻底记住了。
卫兵们一脸困惑,杜多·孙用野狗般的眼神恶狠狠地瞪著男人。
然而,爱·法她——
爱·法首次露出了如此惊愕的表情。
「那位先生将手中的酒瓶拋了出去,从腰际拔出刀来。那个散发出香气的物体就是土瓶的残骸,至于那把刀则掉在那个地方。」
杜多·孙和卫兵讶异地将视线落在我们的脚边。
该处确实掉落著一把没有护手盘的厚刃小刀。
小刀的革制刀鞘依然留在杜多·孙的腰际。
「此时,那位女性就登场了。她将手中的水果酒土瓶大力砸向男人的后脑勺,然后冷静地撂下一句:『蠢货,既然你这么喜欢喝酒,就连同我的份一起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