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巫女公主范伦蒂娜一如往常在享受跟修朵莉娜的茶会。
「这么说来,你会用什么武器吗?我记得听说过帝国的列德穆公爵千金,剑术也十分了得……」
「不。莉娜……没办法挥舞那么重的东西。」
「呵呵呵,你没拿过比毒药瓶还重的东西吗?」
相对于脸上带着微笑的范伦蒂娜,修朵莉娜的回答很冷淡。
「就算有锻炼过,莉娜也不觉得赢得了那边的强大护卫。」
修朵莉娜稍微瞄了一眼的人,是在范伦蒂娜身旁待命的驭狼者。
「哎呀,没有那回事喔。你们耶洛穆家是学习毒的知识来当作没有力量也能杀掉对方的方法吧?剑术也是一样喔。」
她优雅地笑着,喝下红茶。
「以实力来说,当然我也赢不了他,力量就不同了。但是,我还是可以砍杀他。因为……」
范伦蒂娜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叉子,刺自己的指尖给修朵莉娜看。
「人比钢铁脆弱。不管是多么强的人,拿利刃砍都能够划开肌肤。割脖子、手腕之类割开就会死的部位,就能够杀了对方。米雅公主自豪的迪奥•阿莱亚也不例外。当然需要下工夫。力量确实比不上,看是不要直接交锋,还是微妙地错开间距让对方很难施力。不过那靠练习就有办法解决。剑术本领是强是弱,根本是愚蠢的事情。应该说,在那之前,从远方用弓箭射杀就好了。」
她做出嘲笑,简直像在说剑术是无聊的东西。
「这样啊。范伦蒂娜大人大概很强呢。该不会让所有护卫都回去也是这个原因?」
修朵莉娜看了空荡荡的走廊一眼。今天上午,火之一族的女性们来到这里,在她们的喊话下,保护城堡的士兵几乎都不见踪影。
「嗯,要说不妙是很不妙。但那不是我,而是米雅公主的问题喔。对方用很美味的诱饵引诱火之一族的人,完全夺走他们的心。还真是有一套。」
然后范伦蒂娜看向驭狼者,火马驱。
「就算他用族长权限硬是下令,想必也没用吧。况且原本就不会下令了吧……说起来,这种状况正如你所望吧?马驱。」
被问到的马驱,表情毫无改变地看向范伦蒂娜。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为爱痴狂的族长跟巫女公主形同私奔,舍弃了部族。失去族长的一族对族长的自作主张感到愤慨,同时也更容易向骑马王国求助。因为不再需要对族长尽道义……问题在于妹妹慧马继承了使唤狼的技术,但这点程度还有办法克服。根据情况,把慧马一起带走也没关系……你原本大概是这样想吧?」
驭狼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有默默地注视着范伦蒂娜。
范伦蒂娜看到他这种反应,脸上浮现苦笑。那种表情……究竟是为什么?在修朵莉娜眼中,看起来像是面对不成材的弟弟,带着亲爱之情。
「马驱,你做事很笨拙喔。」
「是吗……」
「是喔。不管是谁都不会觉得你这种人会为爱失心疯吧……结果一族的战士们大部分都跟随你而来……起码事先让他们看到你向我倾诉爱意之类的模样就好了,真的很笨拙呢……」
「……这样啊。」
驭狼者轻轻点头。
「我反而以为你会拒绝,范伦蒂娜。保持一定规模的战力不符合蛇至今的做法吧?」
「嗯,对。那种认知非常正确。马上销声匿迹的熏狼先生是正确地遵循蛇的做法。蛇要潜藏在人群中才能发挥力量。不过啊……你看,我是巫女公主,所以稍微跟其他的蛇不一样。」
「巫女公主是火之一族族长为了彰显权势而创作出来的虚假之物……莉娜印象中你有这么说过呢……」
巫女公主点头同意修朵莉娜这句话。
「你记得很清楚呢,真了不起,莉娜。」
被亲密地叫名字,修朵莉娜无法压抑住表情的扭曲。
经过数次的茶会,似乎已经被范伦蒂娜完全掌握弱点……她有这种讨厌的实际感受。
范伦蒂娜毫不在乎这种事,满脸笑容继续说:
「不过,那是认知太过天真喔。虽说是虚假,权威就是权威。虽然像是纸老虎,但从外面看是不是有点厉害?绝对非打倒不可的对手、就算牺牲生命也得讨伐的敌人……必须直接面对面交谈的对手之类的……会产生这种错觉吧?」
「这……」
的确,正如她所言。米雅等人正是将范伦蒂娜视为蛇的核心,认为她是该打倒的重大敌人。
「我一直在思考喔。名为巫女公主的权威有何用途……老实说,如果要躲藏,这种虚名很碍事。话虽如此,单纯舍弃又太浪费。那该怎么办?目前对我们来说,最大的眼中钉是帝国米雅公主。所以我想说能不能用在叫她来这件事上。」
「所以你留在这里?就算失去护卫?」
「你好像有所误解,我并没有指望火之一族战士的武力喔。我会说不妙,是因为轻易让他们回去,其实蛇并不需要他们的这件事就会曝光。就只是这种程度的不妙。」
大概是喝完茶了,范伦蒂娜站起身,拿了新的茶壶来,再将茶水倒进自己跟修朵莉娜的杯子里。
「对方会觉得我想要排除战士们,让米雅公主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