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妻子的脸上带着不安的阴影,虽然克劳有些在意,但还是起身,移动到了长椅边,留下她也能坐下的宽度坐下来,视线回到手里的文件上。
「抱歉,一大早把你叫来。眼下,我想要重新考虑一下有关商路建设的构想,有几处想要问问你的意见——」
话说到一半,克劳便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
和前几天一样,应该马上就凑到身边的温暖,克劳等了半天都没有到来的迹象。
他抬头一看,只见菲尔不知为何,依旧还站在门口。
「……席蕾妮? 怎么了」
「没、没什么。」
菲尔摆了摆手。话虽如此,但她嘴角抽搐着,目光也游移不定。
(那绝对不是没什么的表情吧。)
克劳眉头一蹙。
「……怎么了?」
「您不必在意。请把妾身当作空气吧。」
「这要是用你的话来说就是,如果身处这样嘈杂的空气里,人类的肺在三秒内就会爆裂了吧。原本也是我把你叫来的。……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真真真的一点事儿也没有!!」
她又吃坏肚子了?听高文说,她小时候就是个不管三七二十一什么都往嘴里塞的孩子。到了现在她总不至于还会做那样的事了吧。
「? 那样的话,就快点到我身边来,你这样没法看估价表。」
「好……好的。」
但是,战战兢兢地走到身边的她,不但没有像前几日那般紧紧地贴着自己,反而像新婚旅行归来的时候那样,坐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你……“妻子们的叛逆”这种坐法是流行,这是你瞎说的吧?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想、想说的话……吗?」
菲尔的视线慌乱而飘忽。
她真是太好懂了。现在,她有想问的话,却没有问出口的勇气。她现在完全就是这副样子。
(……怎么回事。她到底又从什么地方获得了哪些情报?)
克劳暂且等待了一会儿,菲尔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那么……」
「个那,夫君大人」
「怎么了?你把『那个』说反了……」
菲尔想一鼓作气问出的问题,因为克劳反射性的吐槽,让她一下子变得吞吞吐吐。
「不,总而言之,夫君大人就是那个独居的老爷爷,那个小偷孙子是……」
「哈?」
「不对。夫君大人,妾身的身——」
「身?」
「身、身、身上的肉饱满而肥美的梭子蟹,今天半价!哎呀真是太划算了!」
她刚刚绝对转移和话题了。
克劳半眯着眼睛,「如果是有关凯的强行推销事宜的话,恕我拒绝。」他立场坚定地回答道。
「……所以到底是什么?你刚刚转移了话题,而真正想说的没说出口对吧?」
「这个嘛就是说……妾身听说了,夫君大人您、吉尔福——……」
「皇兄他怎么了?」
「妾身从心底里敬爱着兄长大人,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像他一般一丝不挂地徘徊于这世间。」
「这样啊,原来如此。……那个混蛋希望被剥皮后吊起来用火烤,那我现在就去实现他的愿望。」
「哇—、请等一下! 刚才是妾身胡扯的!」
克劳从长椅起身,就准备去绞杀同父异母的皇兄(他有一半是认真的),菲尔忙拽住他的胳膊阻止他,一时间,她像是突然触碰到了什么滚烫的东西似的,又撒开了手。
「抱歉……果然妾身还是有些不舒服!」
「喂……!?」
不久,克劳一脸茫然地目送着飞奔出办公室大门的妻子。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发生什么事了?)
心情变得非常不快。克劳本想去追她,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原本就是如此嘛。被那家伙躲着,这不是常有的事吗。倒不如说前几日才是异常状况。难道不是这样吗。)
只需要在意她不开心的表情就足矣。什么都没有改变。一切理应如此,但……
沉闷的情绪郁结在心底。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动摇,克劳有些困惑。
——吉尔福特。
她留下的名字,是线索。
「哎呀呀愚弟二号! 看你脸色都不对了,发生了什么事呀?」
吉尔福特优雅地举起一只手,迎接了立即步行突袭大哥所在客厅的克劳。
他正坐在长椅上吃着点心。克劳大步流星地走到正咔哧咔哧啃着削好的苹果的兄长跟前,脚步声惊人。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