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是,克劳打败了高文。
仔细想想,要回避离婚不成就勃发战争这一事态的话,这确实是最佳的办法。就结果而言也用不着威胁到高文的性命。
战争的危机也度过了。
——本该可以安心了才对——
(为什么!?总有种又被人耍得团团转的悔恨感残留着!?)
菲尔紧紧握紧床单,无精打采地垂下了双肩。
(啊,稍等一下。赌约的话好像还有一个对吧!?)
既然事已至此,就算只有冬至钟的赌约也好……!
菲尔一跃而起, “喂,大病初愈别突然乱动。” 无视了皱着眉头如此提醒的夫君大人并下了床。
由于一直在睡,导致双脚使不上劲,但也不是跑不起来。
“今天是几号,不对,距离冬至还有多少天!?”
“明天是冬至。”
“骗人!现在几点了……”
菲尔慌忙跑到窗边抬头看向钟楼,随后因为这难以置信的景象而无法说出话来。
(欸,幻觉?如果不是幻觉的话)
——钟,没了。
“那—个,夫君,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冬至钟,由于陈旧的青铜快要裂开而存在着安全隐患,现在正修理中。”
“……如果不是妾身的错觉的话,黑龙城冬至钟的铜,好像连铜锈的影子都没有,还是赤铜色的吧。”
“是你的错觉吧?”
“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
“在你睡着的时候。”
“……”
菲尔抓住床单的手颤抖起来。
(这个混蛋,总有一天要拔光他的头发……!)
看着不知道暗地里决定了什么而坚决发誓的菲尔,克劳愉悦地从喉咙中发出笑声。
“这边的赌约,也是我赢了呢。”
“欸?”
(这,这么说来)
菲尔脸色突然发青。
(我都忘了!)
当菲尔无法成功突破三次之时,胜利就会归属夫君大人。也就是说菲尔必须要说出『想要离婚的真正理由』。
“那,那个赌约是无效的吧!因为,那钟可是中途就没了。”
“也是啊。那么,不详细说出来也可以,但我要问你一件事……在故乡有思念的人是骗人的,没错吧?”
“啊,那个是……”
“与从小就如同家人一般长大的对象,私定终身——什么的。”
克劳迅速地眯缝起双眼,在他的心里究竟浮现出了谁的脸呢。
当然了,菲尔不可能知道,她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没可能一五一十地全部说出来。不过,在这个相当敏感的人面前,无论如何也无法继续说出比这更露马脚的谎言了。
“那个是……请忘掉吧。非常抱歉……妾身没说实话,想回故乡并不是因为有思念的人。”
“我想也是。”
果然,被他预料到了的样子。菲尔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
既然发誓了,就应该最大限度地说实话才行。
菲尔斟酌好话语后,缓缓开口。
“……妾身想和您离婚的真正理由,那就是”
克劳静静地注视着菲尔。
“——妾身不愿意待在您的身边啊!!”
话说出口的瞬间,夫君大人目光呆滞了。
(嗯,就是这样。不离婚的话就得不到钱,得不到钱孤儿院就有困难,而我又不想孤儿院有困难,所以简单来说,对,就是这种感觉。)
说完之后,菲尔窥视着完全陷入沉默的夫君大人的三股辫。
“……那—个”
这时,注意到了自己的说法实在是非常过分。
如果纯粹作为一个人的话我会得出什么结论,重新思考后菲尔再次开口说道。
“……在您身旁待着的话,妾身就冷静不下来。”
“?”
“一来到您的身边,心脏就会开始乱跳。这让妾身很困扰。您任性地肆意折腾妾身,让妾身因此时而焦躁时而失落时而喜悦,只有妾身一人经历这些实在是不公平。”
对的,这不公平。菲尔注意到了。
(因为,仔细想想,他从一开始就在计划着避免发生战争的吧?却连一个字都没提过。)
虽说咒毒事件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