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把手伸过来,菲尔!”
(……!)
条件反射般地伸出去的手被某人用力抓住了。
菲尔的意识就到此为止。
(夫君,大,人)
感觉到有人用手臂紧紧地抱住自己后,菲尔的记忆就骤然中断了。
鞭子与糖交流群
紧随其后从悬崖上滑落下来的高文抓住了抱着菲尔游过来的克劳的手臂。
“没问题吧!?”
如此说着的高文就这样竭尽全力将其拉上岸来。克劳轻微呛咳着,让菲尔躺在了较为平坦的岩石上。
她白皙的肌肤此时显现出病态般的苍白,紧闭的眼帘也没有要睁开的迹象。
(还有脉搏。呼吸呢)
克劳正打算把手指伸进菲尔嘴里让她把水吐出来。正当此时,菲尔开始剧烈地咳嗽,让他暂且松了一口气。
他用水分拧干后的上衣把菲尔裹起来,随后抱起她那纤细的身躯。没有意识的她看起来就像是精致的人偶一般。
即使如此,但确实是——
“还活着……”
克劳恍惚地喃喃自语。
胸口随着浅短的呼吸上下起伏。冰冷的皮肤下确实有着生命的热度这件事让人感到安心。
(太好,了)
活着,她还活着。没有消失不见。
克劳把额头抵在菲尔那粘着湿透了的头发的纤细脖颈上,能感受到脉搏扑通扑通的细微跳动。
“……你也是落汤鸡呢。”
“!”
从头顶突然盖了一块大布下来,克劳连同怀中的菲尔一起被粗鲁有力地来回擦拭。
完全恢复了语调的高文耸了耸肩,说道:“回去吧。”。
虽然已经让马匹拼命地赶路,然而到达旅馆的时候,菲尔还是一下子就发起高烧来。把不省人事的她搬到床上后,高文皱起了眉头。
“……没事吧,这个样子。这孩子,可从来没有出现过因为感冒而卧床不起的情况哟。因为请医生看病药费会很贵所以一直都是靠毅力治好的。”
“最近她的神经一直绷得很紧,可能疲劳感涌出来了吧。不过应该还留存着基础体力,好好休息的话我想不会有事。”
克劳一边把着脉一边回答道。
“……从来没有因为发烧而卧床不起的「这孩子」是指谁呢?”
“本应体弱多病的「席蕾妮大人」会有「基础体力」……呢,黑龙公。”
这之后,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了。
无法直戳了当地说出口。尽管在这个现场里没有其他的旁听者在,但自己是爱尔兰特的皇子,而且高文是斯坦特王的使者。
克劳突然开口道。
“就算有可以替代的工作,也没有可以替代的宝贝女儿……阁下曾如此说过。”
听见克劳喃喃自语的话,高文扬起单边眉毛。
“确实,对于阁下来说,她或许是无可替代的存在。不过——她对我来说也是,谁都无法替代的妻子。”
再怎么不信神佛,也不可能会以半调子的心态许下相伴终生的神誓。
能让自己产生这种想法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人。
只有顽固又分外毒舌,但是又有强烈责任感且重视情义的「她」而已。
(……想看到你的双眼。)
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不朝我微笑也无所谓。现在只想要你那直视着我的晚霞色目光。
“……”
远方传来的祭奠那微弱的喧闹声,以及油灯灯芯燃烧的臭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沉默好沉重真让人讨厌呢。”
将毛巾浸入漂浮着冰雪的水里,高文突然开口说道。克劳将视线投向他。
“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事做而是为了解闷,人家才会照顾留在孤儿院的女孩的哟。话说回来,就算你阻止人家,这边也会不管不顾地大说特说一通,懂吗?”
“请便。”
高文将自己脱离佣兵这一身份后当上孤儿院院长的经历全都说了出来,他窥视着菲尔的睡脸说道:“这故事是关于人家最初照看的孩子哟。”
这之后,高文用拧得干透的毛巾擦拭菲尔满是汗水的额头。宽大的手掌爱怜地梳理着那头夹带绯红色的银发。
“……”
一瞬间,克劳对高文那理所当然般地触碰她的行为而皱起眉头,然而他却保持了沉默。因为觉得对方手中蕴含的情感和自己所怀揣的感情之间,有些不同。
“是个勤奋努力,天真烂漫又温柔的孩子哟。不过,我们家很穷,所以让她吃了不少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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