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对那个孩子来说,最重要的是家族成员,最喜欢的是钱呢,高文露出苦涩的笑容说道。
“不论是打扮、还是恋爱,像普通的女孩子会憧憬的这些事物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先不说不会打扮这点,她不仅会穿破了洞到处都是补丁的衣服,还会拿绑马铃薯袋用的麻绳来随意地绑自己的头发。
“欸。”
“吆喝声和打喷嚏的方式大叔气息十足,简直到了能让百年的恋情都冷却的程度,对于零钱掉落的声音还比谁都敏感……阿勒?是人家的教育方式有问题吗……”
“…………”
“——如此,这些事情,你知道了吧?即便如此你还是想选择她吗?”
面对高文的提问,克劳陷入了刹那间的思考。
本来打算慎重地组织语言,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小算盘也好,掩饰什么的现在都不需要。
“……阁下到来的时候,最初,说实话我只感觉到困扰而已。”
“用词稍微选择一下好不好!?话说,这已经不是困扰的程度了你不是想杀了人家吗。这么说来,这样好吗?救了人家。”
“现在已经,不打算杀你了。”
(因为杀了这个男人的话,她一定……菲尔一定会伤心吧)
不论被谁怨恨也好,唯独不想被她憎恨。更何况,不想看到她落泪。
“多亏了你——我才知道,她告诉了我她真正的名字。”
真是的,明明是个虚假的新娘,那份本性却是直率到不行。一方面对此感到惊讶,另一方面又觉得这真像她的行事作风,内心不禁温暖起来。
能够把自己的心夺走的对象,只有一人。现在如此,今后也是如此,直至永远——
“……就跟刚才说的一样。有她就足够了,非她不可。”
凝视着克劳大放豪言的脸,高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啊——……这样啊。”
接着,他朝着一旁的桌子,气势十足地挥起拳头砸了下去。
“啊——知道了啦!真是郁闷透了!”
高文用力地挠挠头,抑制不住地叫喊道:“真是的,虽然不情愿到了极点啊!”
“人家就认同你吧。「天问地疑由吾等质疑,汝、确为称职夫君否」——其答案为,是。”
“!”
听到这句话克劳猛地抬起头来。
“别误会哟。结婚的事人家可不认同。就这次而言,暂且罢手而已哟。只是名义上暂时交给你,懂不?实际上是由于人家输了无可奈何才……人家也,多亏了你才能在不伤害这个孩子的前提下结束这件事。”
“但是,”高文将指节按得咔咔作响,补充道。
“你敢稍微让她伤心一下试试看,到时人家可是会不顾一切瞬间打趴你然后把她夺回来的。绝对,会。”
“铭记于心。”
克劳一边静静地将他的话语记在心中,一边淡淡地笑了。这话可不用你说。
“你就安心呆在故乡就好。省得脑袋又中毒,让她伤心第二次。”
“居然说,这个?这可是现在最能让人家消沉的事哟?你这家伙,真的是性格恶劣呢。啊—果然还是很担心呀。暂时认可什么的果然还是作废掉比较好呢……”
克劳从开始碎碎念的高文那里移开视线,没听清他最后说出的独白。
“……就这样一直欺骗着那孩子,与妻子姿态的她共处时也无法呼唤她真正的名字。你要是打算以这种状态得到她的话人家可不允许哟。……不过算了,人家就暂时静观其变吧。”
“什么?”
“没~没什么哟?”
看着扬起单边眉毛的高文,克劳试着询问。
“话说回来,暂时是指……打算总有一天自己要娶她吗?”
“灭了你哟。不对到底从哪儿来的,你这想法!?”
“不对吗?”克劳歪着脑袋看着目瞪口呆的高文。
“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吧。要说是纯粹的亲子也就罢了,阁下和她,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血缘关系又有什么意义呢?就算没有那种东西,人家和她也是亲子,也是一家人哟。从今往后也一直都是。”
“……不过,再怎么说,你为了保护那家伙也过于拼命了吧?”
“父母就是得守护孩子哟,无论发生何事。毕竟人家是孩子们最后的堡垒呀。”
“!”
克劳微微睁大了双眼。
(……就算有血缘关系,也会有完全相反的父母吧。)
脑海里闪过的是和自己一样的、拥有如同乌鸦那湿润羽毛般黑色头发的女性。
她那如同剧毒一般鲜红的唇瓣,每天都朝自己低声细语着。
“被诅咒的孩子。你是,为了给你的血脉带来灾祸而出生的。”
“……是这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