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连胜中的男子四目相交。
「嗯,这不是阿凯吗?没想到你会来参加这种活动,很懂怎么和在地人交流嘛。」
台上的人是比起公会制服,穿运动背心要适合得多的葛尔德。
咦?这个人是公会实际上的第二把交椅,还是这个国家的议员吧?
我开口问说你在这里反而比较让人疑惑,他露出笑容这样回答:
「这是我老家啊,其实我刚帮那一行人带路到这里。」
「原来是这样啊,我刚才也和他们打过照面了。」
「是吗?看来似乎没引起骚动呢。对了——要不要比一场?」
他以视线表示「你不坐上来吗?」听说连胜五场就可以获得奖品,而他现在赢过四个人了。
「不错呢,看来明晚的晚餐会是炖夏季蔬菜了。」
我稍微发动心理战并坐上位置,伸手握住他像岩石一样的手。
「真敢说呢……那我要上喽,年轻人!」
「要开始喽,大块头!」
他的表情因为我出奇不意的回嘴而松懈,开始比赛的讯号也同时发出。
先下手为强,我抓住他一瞬间的破绽,使出全力。
就算不是魔王的模样,我的等级还是很高,能力值和普通人不一样。
但是——天秤没有倒向我。他壮如石块的手臂只有些微晃动,和外观一样不动如山。在失去那一瞬间的优势后,我的手臂开始静静被压倒。
「吓我一跳……你的手臂看起来纤细,里面却塞满了肌内,果然名不虚传。」
「真的假的啊……这个力气是怎样,不可能吧……」
就算是余兴节目,我也不想输。我咬紧牙根,从丹田挤出声音,拼命忍耐。
持久力,论持久力的话,我不会输才对。撑住啊,我还没有输。
我瞄了他一眼,他看起来还有点从容,但压过来的力道已经逐渐减弱了。既然这样,再忍一下——
「死到临头——还不认输!」
「唔!唔啊——!」
幸好我有预测到他吼出吆喝声的同时会使力,也配合时机咬住舌头,用剧烈的疼痛逼出超越极限的力气,撑住猛烈的攻击。
然而,这对支撑我们的桌子来说,负担似乎太沉重了,让它在传出破裂声的同时裂成木屑。但即使如此……我们的手臂还是停在原地。
手臂像被固定住一样浮在半空中,彷佛那里有张看不见的桌子存在。
没有支点的腕力比赛,演变为如果松懈,整个身体都会被扳倒的骤死赛。哈哈哈,这是怎样,这个人真的是怪物吗?
「没想到你能撑到现在!就这么想要蔬菜吗!」
「我早就忘记有那种东西了!啊啊!可恶,快要到极限啦。」
乳酸逐渐累积,抽象的疲劳感在手臂里堆积。
可恶,好想不择手段地结束这场比赛,当然是以我获胜的结果。
有没有什么办法?一秒也好,有没有能让他分神的东西?
蕾斯兴高采烈地玩着卡牌游戏的身影,映入我的视野一角。
这么说来,他说过自己曾经在亚尔维斯当冒险者吧。
「……葛尔德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当上冒险者的?」
「唔……怎么突然问这个……大概在二十年前左右,在革命战争爆发前不久……」
「既然这样……当时应该有一两位……憧憬的前辈吧?」
每当我说话,手臂就会颤抖,但还是撑了下来。然后——蕾斯,我要拿你的魅力来赌一把!因为你一定是当时冒险者的偶像!
「……我看你的长相,就觉得你应该很崇拜比自己年长的魔族女性吧。」
「什么?」
「很好,我赢了!」
庞大的身躯翻倒在地并把椅子撞飞,周围传来欢呼声和赞美之词。
好耶,我成功了。只要能赢就好了,下流是对我的称赞。
「唔——!你……只要看脸就能知道这种事吗?」
「哈哈哈,那是秘密。唉,因为我不出这招就赢不了啊。」
我和脸色似乎有些红润的葛尔德一起走回放有大量蔬菜的桌子前。
真壮观,有茄子、番茄和玉米等等,还有像昆布的东西。
为了安抚还不服气的葛尔德,我伸手想要倒酒给他,酒瓶却被从旁边伸来的另一只手抢走。
「咕噜……咕噜……噗哈!这不喝怎么行!」
「露耶……整瓶拿起来喝太难看了,而且你喝太多了。」
「因为!大家都一起骗我!明明摆出一副这样不行,抽中烂牌的表情,结果一开牌都是非常厉害的牌,要不然就只是在装蒜!」
听说有个赌输而在喝闷酒的精灵小姐(选美比赛优胜者),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