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猜猜看吧,王国方的士兵绕过革命军阵地,破坏了亚尔维斯的城市。公会因为被追究责任,所以才把部分权利让给阿卡姆,并把这广大的土地划分成他的领地。」
这是我想象的经过,假如真的如同蕾斯所说,公会有发现阿卡姆在暗中搞鬼的话,他绝对不可能拥有和现在一样强大的权力。
应该是阿卡姆让自己旗下的士兵扮成王国军士兵才对。
然后再主张是因为公会和革命军力量不足,才让自己的城市遭到破坏,就像黑道一样逼迫公会提出补偿。
「为了重建遭受庞大损害的公会而分身乏术,所以无法仔细调查,我说得没错吧?」
我的妄想,对她来说就像是一把尖刀。
她的表情因沉痛而扭曲,而且还战战兢兢地再次开口询问。
问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蕾斯和我说的也只是她自己的猜想而已,但是来到这城市过了一段时间,我开始认为应该和实际发生的事情相去不远。
所以虽然会让你很难过,但还是要请你听到最后。
听完这段关于一位被卷入公会和王家之间的战争,最后因此而失去故乡的女性的故事。以及——这个已经陷入疯狂扭曲的领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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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的吧。我也来过这块领地好几次……但从来没看过这些人……」
「这是我亲眼所见,为了寻找已经不在人世的父亲,每天都在森林里找到遍体鳞伤的孩子们。以及为了身体被操劳到无法工作的母亲,所以每天出外采集药草直到双手无法动弹的孩子们。欧因克,你是第一次踏进这座城市吧?」
「……我以前只来过一次。是在这城市复兴完成的纪念仪式,阿卡姆邀请我出席。」
原来如此——所谓的保护区,指的是不让人族居民被她发现的障眼法。这也说明了为什么会有那堆看起来就像是一座瓦砾山的栅栏存在。
她把手肘放在桌上,双手靠在额头,嘴唇不停颤抖。
用力睁开的双眼,好像不知道该把焦点放在哪边一样繁乱,然后像是在寻找最后一丝希望似的望着我。
但我只能沉默以对,向她表示这是事实,全都是实际发生的事情。
「我、我只是想要消除这块大陆上的纷争……和悲伤……让所有人都可以过着和平的生活……」
「实际上也有人因此而得救,对于因国家灭亡而得救的居民来说,你是货真价实的英雄。」
「……说什么英雄,实在是有够可笑。如果我没有发动战争,蕾斯就不会过得如此不幸了吧?也不会失去她的孩子们——」
美女真是卑鄙,但是我也一样卑鄙。
我以臂力这个男人的卑鄙武器,捉住她那已经流满女性武器的脸庞,硬是把她的视线转过来看着我。
从她脸上滑下的武器濡湿了桌面,我用力凝视她的双眼。
「如果没有你发动那场战争,就会流下更多的鲜血,这点绝对不会错。而且就连蕾斯,也一定早就落入阿卡姆手中。」
「……这很难说吧。」
「不,绝对是这样,我说的不会错。我在这种时候,绝对不会说错。」
「……真不知道你这自信是从哪冒出来的,你总是这样自信过头。」
「我是相信你的能力。你是在亲眼见证这块大陆的情况后,认为有其必要所以才会发动革命吧?我只有在看人眼光这点上面,不至于会输给你。」
我想她应该不会就此挫折,但我也必须要让她下定决心才行。
在这座城市里,现在有三个人怀抱着坚定的决心。
潜入阿卡姆馆邸内,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蕾斯的露耶。
为了让阿卡姆彻底失去地位,决心挺身面对危险的蕾斯。
以及就算利用全城居民也在所不惜,和蕾斯约好必定会完成她心愿的我。
但是还少一个人,还得要有最后一个人才行。
能够背负起我们无法背负的责任,一个拥有绝对性权力的人物。
也许这样很卑鄙、很狡猾,但是这都是你应尽的责任。既然动用了我这张最强王牌,那就该负起相对的风险,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你所发起的战争、革命,其实还没有完结。」
我对着低下头的欧因克这样说,提醒她这条路你才走到一半。
她抬起头来后,在双眼中可以看出有些许动摇,她的内心一定也一样吧。
「就在这次让它结束吧,为战役划下终止符,一直以来都是我的工作。」
「那是团体对抗战时的事吧……你真的是个很麻烦的人耶。」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表情显得开心了点,走到我眼前停下脚步。
抬头挺胸姿势优美到让人为之着迷的程度,双眼也直接凝视着我。
「作战是什么?请把你现在拟定的作战和我说,由我来完成规划。」
第四个人也挺身而出,光是有她站在身边,就把原本还残留在心底的乌云统统吹散。
快点给我命令吧,我似乎并不讨厌被你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