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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夏季比赛没得奖的时候,她看起来确实很不甘心,但感觉并没有因此消沉下去。她反而干劲十足,还说冬天一定要得奖。」
「比赛……吗?」
「嗯。虽然她才一年级,却非常认真上进,也鼓舞带动了所有社员……」
社长的语气温和沉稳,但这时有人泼冷水般地插嘴进来。
「可是,听说雾岛同学每次考试都考得很烂喔~」
在我们附近画画的一名女社员说道,看也不看这边一眼。
趁著社长一时语塞,还反应不过来,女社员更是毒舌地发表评语。
「大概是因为跟不上我们学校的课业,她开始受不了了吧~?」
社长目光锐利地瞪向那名社员,出声严厉斥责。
「三崎同学!不要无凭无据说这种话!」
「对不起~但社长也不能断言我没有根据啊。」
名为三崎的社员一派满不在乎地大放厥词。
感觉三崎话中有话,我转头质问她。
「你是什么意思?」
「咦~?户张同学,你明明是雾岛同学的好朋友,却不知道吗?」
三崎把画笔放进笔架,露出带有挑衅意味的笑容说了。
「雾岛同学开始不来上学的那一天,刚好由我负责倒垃圾,结果我在垃圾桶里面发现了揉成一团的水彩纸呢~明明社团严格规定,画坏的水彩纸要丢资源回收,所以我一边想著『不知道是谁乱丢』,一边捡起来摊开一看,发现就是雾岛同学为了冬季比赛所画的作品。而且那幅图画还被撕得破破烂烂,感觉不像是讨厌那张图,更像是已经放弃画画──」
「你说的是真的吗?」
三崎还没说完,我就抓住她的肩膀逼问。
似乎被我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到,三崎眨眨眼睛。
「你、你干嘛反应这么大啊?说谎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我先声明喔,她的画可不是我撕碎以后才丢掉的……」
三崎一反刚才不以为然的模样,气焰全消地嗫嚅回答。
我放开三崎的肩膀,抱著一丝的可能性问:
「我问你,那幅被丢掉的画还留著吗?你记不记得上面画了什么?」
「我、我早就丢了,也不记得上面画了什么。因为倒垃圾是值日生的工作,我当天直接就丢了。更何况留著那种东西只会让人不舒服吧……」
「……是嘛。」
我重新打起精神,试著再问其他问题。
「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夏海曾经说过,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画画的吗?」
「这、这我怎么可能知道啊!我们又没那么熟……」
三崎没好气地别过脸庞,社长反倒回答了这个问题。
「刚入社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她曾说自己从没上过绘画补习班,真正开始画画是升上中学以后。但是,她却画得比一般的高年级生还要好,所以我很佩服呢。」
得到了这么宝贵的情报,我忍不住笑容满面地握住两人的手,表达自己的感谢。
「社长、三崎同学,谢谢你们!真是帮了我大忙!」
然后两人还没回话,我就匆匆忙忙地冲出社团教室。
而被留下的社长与三崎,都杵在原地呆若木鸡。
「嗯、嗯……?」
「不、不客气……?」
在美术社打听完消息后,我在去医院前,先回了柊子家一趟。
目标是前一天发现的柊子画像,以及小学的毕业纪念册。后者我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原来是塞到了壁橱的最里面,但我还是成功地把毕业纪念册挖出来。
封面的校舍照片与校徽让我觉得十分眼熟,随即发现这也难怪。因为柊子以前就读的小学,就是我的母校。其实当初从户张家的所在位置,脑中就闪过这个可能性,但因为我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就读国立或公立学校,所以之前一直没去在意。
翻开毕业纪念册寻找后,很快看见了我要找的人物。名字标著「雾岛夏海」的大头照,与「户张柊子」在同一个班级里。
相片中笑得天真开朗的夏海,与前几天我遇到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阖上纪念册后,我闭起眼睛整理搜集来的资讯,做好觉悟后站起来。
来到医院,打开病房房门,我的视线与躺在病床上的柊子交会。
柊子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我抢先切入正题。
「柊子,我在学校稍微调查过了有关夏海的事情。」
瞬间,柊子的脸色丕变。她脸上的表情掺杂了愤怒与焦躁,准备向我发火。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知道你想说我在多管闲事。可是,我还是没办法就此坐视不管。」
我打断柊子的抗议,如此强调。
似乎是明白了事到如今再抗议也没有意义,柊子温顺地静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