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满怀狂热的话语。
这可说是──最恶质的告白。
「抱歉,我不奉陪。你又不是猫狗,哪可能说要怎样就怎样。」
红莲乾脆地回绝这意图献上性命的求爱,冷淡说道:
「到头来,你只是一直重复做著相同的事情。你受父母掌控,最后被拋弃。出于被拋弃的痛苦,就开始寻找新的主人。然后寻找顺从主人的理由,反覆进行血沫横飞的游戏……等生了小孩,你大概会对生下的孩子做出一样的事情吧。」
「才不会……那样。我……」
「否定『平凡』家庭,否定『平凡』爱情的你,有资格谈论那样的未来吗?」
没错──
「你否定了代表我心目中的『平凡』,也是我『日常生活』的──可怜,哪有什么资格谈论爱情跟恋情啊,怪物。如果我说错了,你就反驳我啊。」
被全力甩开的水叶,露出犹如裂痕的笑容。
「你说可怜?无聊。无趣。只会束缚住你的废物摆出妹妹的架子,束缚了真正的你。她独占了最强的你。」
「对你来说,或许是那样没错。那,水叶,你……对现在的静火有什么感觉?你怎么看待愿意全心全意协助你的妹妹?」
「妹妹。」
水叶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断言。
「没用的妹妹狗。废物妹妹废物狗。你不在的时候,用来抚慰因为寂寞而濡湿的部分的冒牌货。用来体会掌控他人有多有趣的,玩具。」
她空洞的表情──「无法看出端倪」。
红莲的联觉Synesthesia,可以透过视觉形式看见他人所有声音、感情跟思维,看出是否作弊,并复写、模仿对手的思维,揭穿暗藏心底的企图。
要说是超能力又稍嫌不足的一点特殊才能。但磨练到极限的联觉让他甚至能在充满特殊能力者的地下社会所向无敌,配合他卓越的游戏感性就成了最强玩家。
(可是,我看不出这家伙──水叶的思维。跟那个时候一样。)
代价是会人格扭曲,且即使会出现嗜虐冲动,也不得不用的超常感觉。会「显现」彷佛阳光折射现象那样晃荡情绪的世界,在数位空间里也同样会产生。
不过,其中唯有一人……也就是御岳原水叶的思维,无法看见。
像是被一片漆黑环绕,暗自沉积成形的黑暗。浓缩的欲望、妄想与该说是黑暗情感的某种东西覆盖住她的思维,阻止红莲「看见」。
无法预测未来的战斗。看不出想法的对手。
即使面对至今最为不利的条件──
(……那又怎样?)
碎城红莲依然不为所动。在丝毫不能松懈的「黑暗对决Black Bout」中,对手占上风是常有的事。参加攸关国家预算跟企业兴衰的游戏,必定会采取任何可行的手段。
这点程度的逆境,早就经验过了无数次。红莲曾经遇过将选择全权交由神决定,心中毫无杂念的宗教人士;解开大脑极限的黑暗组织打手;甚至是自旧时代长久传承下来的赌徒子孙。
他无比丰富的「经验」──正是红莲面对疯狂怪物时,唯一的优势。
「──你在害怕吗,红莲大人?害怕跟我对战。」
碎城创造的怪物咧开嘴,露出深沉窃笑。
「怕的人是你吧,水叶?你的手指像小鸟一样在颤抖喔。」
「嗯,我很怕……我太期待了,好害怕。我的心跳跟兴奋都停不下来,感觉身体跟内心全都湿了。好想摧残你。好想被你摧残……!」
火红的脸颊,急促的呼吸,睁大的锐利眼瞳。
水叶以因为期待而不断颤抖的手指抚摸并拈起备好的飞镖。
她舔过尖锐的针头──然后像抬起头的蛇一样举起飞镖,摆好投掷姿势。
(……要来了!)
一旁观战的佐贺臣在紧绷的杀气下,倒抽了一口气。
红莲与水叶。两人同时拿好飞镖,踏上标示投掷位置的投掷线。
就定位的瞬间,飞镖盘开始闪烁。眼睛、手、脚、耳朵──以Q版图示显示的死亡区为两人各三处,总共有六处。
「要上喽。红莲大人。让我们好好相爱──到我们心满意足为止吧。」
「你自己一个人去玩吧。给我滚回那一年的夏天去──水叶!」
──喀!
第一掷没有射偏,精准飞进飞镖盘的中央,左右相对。
飞镖射中飞镖盘的中央,「◎」型部分的中央──也就是「双倍」的部分。
两支飞镖宛如用尺量过一般,几乎呈现平行状态。
「──Double双倍 Bull!」
飞镖盘随著听来像廉价游乐园音效的声音快速闪烁。
「一开始算是先试试手感──看来这点技巧,对彼此来说都是小事一桩呢。」
红莲语气轻松地说道,再次举起在不知不觉间回到手边的飞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