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没有要侮辱你的意思。这位大姊,你的被害妄想症会不会太严重了?」
「看来你只不过是打倒单凭很会数钱才坐上第一会计位子的时任,就变得嚣张起来了啊……嗯?有事吗?水叶。我现在在谈很重要的事情。」
……啷。
话说到一半时传出锁链撞击的声响,让静火皱起眉头。
绑著高马尾,容貌彷佛女武士的静火腰上,有道挂在裙子上的锁。被挂锁牢牢扣住的银色锁炼,系著就待在她身后的那个人的项圈。
「…………」
待在那里的是御岳原水叶。
若不论发型,她们看起来就是双胞胎。
如果形容妹妹是刀刃,那姊姊就是刀鞘。
她的面无表情感觉就像能包容任何人,且空虚得犹如一具空壳──
而她透彻,颜色又漂亮的眼瞳……
正凝视著红莲。
接著,她伸出纤细到不真实的手臂,想抓住红莲。
「……红……莲……」
「怎么?水叶。你有事情要找他吗?」
「红……莲……红莲……大人……」
「御岳原姊?」
红莲虽然因为桃花跟枫而变得习惯被人用尊称称呼,但被一个几乎不曾有过交集的少女以「大人」称呼,还是会不禁语气困惑。
「红莲大人……红莲……大人……」
水叶宛如梦呓似的喊著红莲的名字,像个刚学会站立的婴儿走向母亲那样,试图靠近红莲。
不过,却在中途被扯紧的锁炼阻挠。
「唔……」
「水叶,你竟敢没经过我许可,就擅自走动?」
用力拉住锁炼的静火低声质问因为被勒紧脖子,而痛苦呻吟的水叶。
「你叫他红莲大人?我实在无法认同你竟然在身为主人的我面前,对他人表现出忠诚。」
「……嗯,我还记得。我……红莲……大人……」
「你还敢这样喊!」
「呃呜……!」
铿啷!
静火像对待猛犬一样拉住系在腰上的锁炼,发出响亮的金属碰撞声。
系著项圈的锁炼被扯动,导致水叶当场跌坐在地。
当裙子因而微微掀开,差点露出裙底风光的瞬间,红莲别过了视线。
「御岳原妹,这样对待你姊姊不好吧?」
「麻烦你别对我们的家务事说三道四。」
妹妹拉紧锁炼,彷佛拖著猛犬一样勒住姊姊──
「……说什么屁话,你把家人当奴隶,用锁炼牵著她就算了,还不让她好好说话。兄弟姊妹之间……才不是这样相处的吧?」
这是红莲相当重视的一件事。
是在他冰冷至极的内心深处,散发著淡淡温暖光辉的宝石。
深爱著家人──深爱唯一能够信任的妹妹的心。
他不认为世上所有手足心中,都怀抱著如同自己对可怜的爱。
不过,他也希望自己的爱,是大多数人所认为的爱。
所以,红莲才看不惯静火的态度。
「是啊。原本妹妹就应该对哥哥忠诚,并为哥哥奉献身心灵──我必须说你偏离了身为一个妹妹的正道,御岳原学姊。」
「本小姐认为可怜同学的想法有些扭曲……但本小姐也曾是隶生,光是看你这样过分地对待隶生,就很让人不快。」
「就……就是说啊~!反对暴力!只有牛才可以牵绳子拉著走~!」
可怜、枫跟桃花都出言抗议。
「……你们才不会了解一个妹妹有这样的姊姊,究竟有多辛苦。」
静火以冰冷透彻的眼神环视所有人,并在如此斩钉截铁说著的同时再次握住锁炼。
水叶没有整理好因为倒下而弄乱的裙襬,继续伸出手。
「红莲……大人……」
「御岳原姊,你……」
被彷佛坏掉人偶般毫无生气的双眼看著,让红莲心底莫名在意。
不过,红莲没能继续和她对话。
御岳原水叶的主人──静火转过身,像对待耍脾气的狗一样硬是拖著锁炼。
「走了,水叶。事情已经谈完了。」
「喂,你那样会勒到她的脖子。别对她那么粗鲁好不好。」
「你无权插嘴我们之间的事。隶生是主人的所有物──这就是这座学园的法则。」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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