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梦见咖啡欧蕾的女孩 五 (She Wanted To BE) WANTED

果晚几天没缴房租,应该会有人打电话来。如果她没接电话,不动产业者当然会转而联络她老家,因为住在老家的双亲应该是她的保证人6。」

  对喔,美空曾说过这件事发生在六月初左右。缴纳房租的时间好像多半是在月底,我租的房子也是如此。换句话说,只要晚个几天没缴,就会拖到下个月月初了。

  「当然了,这也可能是我完全推测错误,不过无论把住宿费压得再低,也很难想像手头不宽裕的凛同学会打算无限期地滞留民宿。她一定算准了不久后老家就会收到联络,想藉此测试母亲会不会来找自己。」

  6在日本租屋时一般都需要找保证人,当发生承租人无法准时缴纳房租,或未能支付损害房屋的修理费用等情况时,房东可要求保证人代为支付。一般日本学生多会请自己的父母和亲人担任保证人。

  我不禁长叹了一口气。真佩服她能想出这么一连串的计策。这不仅是针对凛,也是针对美星咖啡师的感想。

  「关于凛小姐前往东寻坊的理由,我认为她所说的内容大概有一半是真心话。她在遭逢失恋的情况下,产生了没有任何人需要自己的错觉,所以才会想测试母亲对自己的感情,因为在所有人之中,她最希望母亲是需要自己的。」

  美星小姐将没有任何人需要自己的想法定义为「错觉」。只要回头审视这件事的经过,自然就会知道她下的定义是正确的。话虽如此,我还是忍不住对她的坚强感到敬畏。

  若是换作我,或许会因为「你的存在是必要的」这句话蕴含的责任太过沉重而吓得逃跑。

  「她们能顺利和好吗?希望美星小姐你的话能够打动她母亲。」

  只见她像是要一扫我的担忧似地用力点点头。

  「就相信她们吧。我猜她们两人其实只是意气用事,拉不下脸来而已。只要制造一些契机使她们稍微吐露真心,之后就看两人表现出来的情感会产生什么造化了。毕竟女儿在人生陷入迷惘的时候最先寻求的就是母亲的感情,而母亲也回应了女儿的心意嘛。」

  听到她这种说法,让我顿时有种刚才那段话是在谈论情侣之间的无意义争执的感觉。两个人都如此笨拙,真不愧是母女,既然个性相像,就好好相处吧o不过,一思及其他当事人为此吃了多少苦,想一笑置之也很难吧。

  当我怀着感谢招待的心情饮尽咖啡时,喇叭传出音色带有一丝忧愁感的熟悉吉他声。紧接着店内便响起由伴奏的吉他所弹奏的扭曲和弦。

  「是<Coffee And TV>耶,这片CD好像已经播完一轮了。」

  当我看向喇叭时,美星咖啡师一脸若有所思地对我问道:

  「这首曲子的音乐录影带的结局是什么呢?」

  「对喔,我还没有告诉你。躲避各种灾难的牛奶盒闯入一条恐怖的小巷,在某栋建筑物的房间窗户外发现它要找的青年正在房间内演奏着<Coffee And TV>。青年看到上面印有自己的脸的寻人广告,就一手抓起牛奶盒飞奔回家了。接着他喝光牛奶,把盒子丢进庭院里的垃圾桶后,就走进家门。家人一发现他回来了,急急忙忙走向门口,画面便在此时转向庭院里的垃圾桶。结束使命的牛奶盒缓缓升上天空,陪在它身旁的则是先前那个草莓牛奶盒。」

  「结果是皆大欢喜呢!」

  美星小姐微笑着说。

  「儿子平安回家真是太好了。虽然有时会分隔两地,有时会出现摩擦,但是我觉得家人还是团聚在一起比较好——」

  就在这个时候……

  碰!一道刺耳的声音响彻塔列兰店内。原来是正打算走回吧台的美空不小心让银托盘掉到地上了。

  「真是不好意思。』

  明明应该要第一个开口的,美空却僵立在原地,咖啡师便代替她向客人道歉。我在咖啡师绕过吧台前帮她捡起托盘,这时,美空突然以有如夏末傍晚的暮蝉呜叫声般凄凉的语气喃喃说道:

  「……是啊,家人还是要团聚在一起比较好。」

  美星小姐停下脚步,「你说什么?」她问道。我维持蹲在地上的姿势,藻川先生也眯起了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睛,在场的所有人都注视着美空。

  「姊姊。」

  美空再次以彷佛要牢牢锁住对方般的眼神凝视着姊姊。我看见她脸上浮现下定决心的人特有的如火柱般狂暴的激情,感觉到夏天真的逐渐接近尾声了。

  「我想让你见一个人。」

  ※※※

  「那么,我们差不多该走了。」

  等到坐在正对面的女子喝完咖啡,他就从座位站了起来。

  这间咖啡店对他们两人来说已经很熟悉了,他在上了年纪的女性店员带领下前去结帐时,突然看了窗外一眼。现在已经超过晚上八点,在他的视线彼端,连夕阳的余晖都已不见踪影。他想到白天逐渐变短了,沉浸在感叹夏天已逝的多愁善感中。

  两人步出咖啡店,他借来的车就停在附近的投币式停车场里。他站在街灯下若无其事地往回看,只见女子站在距离他一步远的后方,脸上挂着充满兴奋的笑容。

  「我想让爸爸你见一个人。」

  当女子大约五天前说出这句话时,他相当惊讶。虽然事情的发展的确如他预期,但没想到会如此快速。在女子表明本名,父女两人相拥俊数天,他们再次见面时,女子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了。

  他当然会感到踌躇。他不知道自己表明亲生父亲的身分对不对,而之前去女子的亲人所经营的咖啡店时发生的事也让他耿耿于怀。虽然他刻意把女子支开,成功避免了被她发现的情况,却因为咖啡店里那把拿去典当应该能换不少钱的乐器而失去理智,闹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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