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梦见咖啡欧蕾的女孩 五 (She Wanted To BE) WANTED

人目前拥有的东西拿回来还是有罪的。不过,对凛而言,最恐怖的应该还是村治未经同意闯入自己房间才对。但是她又不能冲动地去质问他。

  「于是凛同学知道备份钥匙的事之后,就突然对村治同学失去了兴趣,也不想复合了,但是看在他来找自己的份上,就没把这件事告诉美空小姐。」

  「哇,感觉很合理耶。姊姊你认为呢?」

  「我觉得完全不是那样。」

  真是毫不留情。我对公式化地说出下一句台词的自己感到可悲。

  「我刚才的推论哪里错了吗?」

  「假设村治同学之前就曾闯入凛同学的房间好了,那我们以两种情况来思考吧。一种是他和美空去房间找人时,他早就已经想到凛同学会去哪里了,另外一种则是相反的情况。」

  美空「嗯、嗯」地点着头。

  「那么,我想就先从后者看起吧……不过,他真的可能猜不出凛同学去哪里吗?」

  马上撤回前言吗?咖啡师握着手摇式磨豆机的手仍旧不停转动。

  「村治同学会闯入房间,是因为他早就确定凛同学人不在那里吧?如果他没有到凛同学住的地方查看,也就是说他知道凛同学没去学校,却没有去她家找她的话,是不可能确定这件事的。他就算知道人不在,还硬是闯入,会不会是因为想先找到能得知凛同学跑去哪里的线索呢?既然如此,我不认为他会没看到在只有最基本的生活用品的房间里,竟然有一本好像故意摊开来要给人看的旅行杂志放在矮桌上。」

  「真的吗?但是村治他的个性很冒失耶。」

  美空感觉不太能认同,但咖啡师没有接受她的意见。

  「用偷打的备份钥匙进入别人房间,毫无疑问是犯罪行为。更何况他们两人早就不是情侣了。为了不让人察觉到自己做的坏事,以及让美空去看房间,找出凛同学可能会去的地方,村治同学除了刻意不锁门,制造出一看就不正常的情况外,别无他法。但是如果要做到这种程度的话,在拜托美空帮忙前,他应该会先靠自己的力量去做点什么吧?所以我怎么想都不认为他会没有去检查那本旅行杂志。」

  我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但美空似乎还是无法认同,不过她噘起的双唇并没有说出反驳的话来。

  「喀啦喀啦」的磨豆声没有停止。

  「实在很难想像村治同学明明闯入凛同学的房间,却查不出她可能会去哪里。那么,如果他察觉到她好像去了东寻坊呢?在这种情况下,他会把美空也牵连进来,是基于一个非常单纯的动机。」

  「动机?」

  咖啡师看了看似乎还不明所以的妹妹,轻笑着说道:

  「因为他一个人没办法去找凛同学。你知道为什么吗?」

  「啊!」美空露出苦涩的表情。「那家伙还没还我钱。」

  「没错。就算村治同学想去东寻坊,他身上也没有足够的旅费。所以他才会找上只要把事情说清楚就有可能帮忙出交通费的美空。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说得通了,而且也可以推测出是村治同学把旅行杂志放在显眼的桌上的。」

  「什么嘛,这不就代表我的推论是正确的吗?」

  我开口抗议后,咖啡师便稍微低下头,思考了一下子。

  「你不觉得他的态度太从容了吗?」

  「……啥?」

  「刚被自己甩掉的女性,现在说不定正要从东寻坊投海自尽。村治同学就是想到这件事,才会为了筹得交通费而打电话给美空吧?宾际上当村治同学再次见到凛同学时,他也抱住她婴着说『我不会再说要分手了,拜托你不要寻死。』就算那是在演戏好了,他应该还是觉得如果对方因为被自己甩了而死,会让他很困扰。」

  「但是村治却到了隔天早上才和我去房间查看。所以姊姊才会说他表现得太从容了?」美空摊开双手手掌说道:「那肯定是因为就算着急也无济于事吧?因为只要过了晚上十点,不管中途转了几次电车,也只能从东京搭到芦原温泉车站而已。」

  「如果美空你知道以前的男友可能因为自己而死,还能够镇定地等到隔天早上再行动吗?,

  咖啡师的反击相当尖锐直接,美空顿时哑口无言。

  「如果换成我,就算没有交通工具可搭,至少会想把她可能会去的地方告诉别人。像是硬把美空带去那个房间,或是宣称自己一个人先去查看过,然后你们两人再认真讨论该怎么办就可以了。即使要等到明天早上,如果搭首班车的话,就可以更早采取行动。但是就算美空建议村治同学先去查看,他也拒绝了,如果他真的担心凛同学的安危,态度也未免太从容了。」

  在喀啦喀啦的磨豆声陪衬下,美空内心的无奈情绪似乎连我也听得出来。

  「姊姊,我认为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不过,也只能说有几分道理而已,还不足以完全否定青山的假说。而且姊姊你根本下太了解村治是怎样的人,不可能用自己的标准去想像他的行动啦。」

  于是美星小姐看着妹妹叹了一口气。

  「是啊。要证明现实中没有发生的事情真的没发生,比证明它真的发生难上太多了。」

  她难得这么没自信。该不会真的只要和妹妹在一起就会变得反常吧?

  「看吧,就是这样。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就不应该说什么『完全不是』。」

  美空像是立了大功般,得意地指责自己的姊姊。

  「哎呀,你完全站在青山先生那一边呢。不过——」

  咖啡师拉开了磨豆机的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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