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去重轻石的时候,你不是说了『我等的人』还是什么的吗?」
听到美星小姐的回答,我顿时感到一阵无力。
「什么嘛,原来是这件事啊。与其说那是想找人,应该说是跟命运的红线相同类型的意思才对吧?」
「红线……原来青山先生是这么浪漫的人啊。」
啊,刚才那句话总觉得有点在嘲笑我喔。很像不相信圣诞老人的小孩对相信的小孩说的话。
这时美空从右边转过身来,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之前的确是在找人喔。」
我顿时惊愕不已。「咦?真、真的假的?」
「真的喔。大概三个月前的时候,我在找社团的学妹。」
哦?看样子她是在谈论跟重轻石那件事完全无关的话题。不过好奇心旺盛的美星小姐对她的话起了兴趣。
「哎呀,那你找到人了吗?」
「嗯,算是找到了。虽然我对结果有点耿耿于怀。」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说给我们听吗?」
我决定认真听听美空小姐说的事情。幸好有一组客人在这时离开,店内稍微空了下来,美星咖啡师也频频点头催促她。
「我就说给你们听听吧。这是发生在六月初的事……」
美空走到我身旁,背靠着吧台开始娓娓而谈。<Coffee And TV>的旋律也正好在此时结束,我在乐曲之间的空档听见喀啦喀啦的声音,便抬眼一看,只见美星咖啡师已经拿起手摇式磨豆机,认真地磨着咖啡豆。
2
事情发生在某个夜晚,我在家里休息的时候,接到了社团学弟打来的电话。
「喂,是美空学姊吗?」
「干么,村治?已经十点了耶,这么晚打来有事吗?」
这个叫村治的男人真是差劲透了,高攀上一个可爱的女友,和对方交往了一年多后,却突然说什么「我累了」,就把人甩了,是个没出息的家伙。所以我才凶他一下,他就怕得跟什么一样。
「拜托你口气不要那么吓人嘛。」
「谁叫你要甩了她,活该。」
「这件事其实说来话长……重点不是这个,我联络不上你说的那位满田凛啦,她好像关手机了。」
满田凛是我在社团里很欣赏的女生的名字。她是小我三届的学妹,和同年的村治在社团认识,后来就开始交往了。虽然是学妹,其实我们社团是好几间大学一起进行活动,他们两个和我念不同大学,是东京市内的艺术大学的学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如此,凛和其他女生不太一样,有种特立独行的感觉。我很欣赏她这种气质,所以才主动找她说话,后来就变成朋友了。
你说什么啊,青山?曼特宁是什么意思啊?2你不要把我可爱的学妹讲得好像印尼的咖啡豆好不好。
总而言之,村治跟我说他打电话给凛,结果却打不通。
「你不是上个月才刚跟人家分手吗?这么快就想复合啦?」
「不是这样的,凛她最近完全没有在学校露脸,结果大学同学就骂我『还不都是你害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所以从昨天就一直打电话想找她,结果不管怎么打都是没开机或不在收讯范围内。如果她不肯接电话的话,还可以用『我被讨厌了』来解释,但是连打都打不通就真的很奇怪了。所以我想到如果是在社团里和凛最熟的美空学姊,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也没听说……你问过学校里的朋友吗?」
「这个嘛,不知道是不是她独来独往的关系,在大学里也是那个样子。虽然不至于不和人交谈,但是她要实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前,几乎都不会找人商量。我今天已经大概把能问的人都问过了,结果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
凛的孤僻行径似乎比我想像的还严重。但是也不能全怪罪到她的个性上,事情会变成那样也是无可奈何的。
2「满田凛」的日文发音与「曼特宁」相似。曼特宁是印度苏门答腊部分地区所栽种的阿拉比卡种咖啡豆。
因为她当初决定念艺术大学的时候,似乎跟父母亲大吵了一架。她家好像家教很严,就算她考上想念的学校,父母还是一直强烈反对,最后等于是半无视父母的意见,硬是跑去念的。她有个就读国立大学的哥哥,比她大一岁。哥哥准备大学考试的时候,她母亲每天都开车接送他去补习,但是凛花费自己的存款去上考艺术大学的课程时,家里连交通费都不肯帮她出,她只好自己骑脚踏车去单程要花上将近一个小时的地方上课。凛曾经说过,她很羡慕成绩优秀又备受家人宠爱的哥哥。
总之,因为不顾家里反对才获得现在的大学生活,她的父母当然无法谅解。虽然勉强愿意帮她出学费,却因为老家在神户,她不得不搬出去住,连半点资助都不肯给。凛的房租和所有生活开销,都是靠自己打工来支付的。艺术大学的学生原本就是一整年都被功课追着跑,但是她又不能不打工,真的非常辛苦。她还曾经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暂停打工一阵子,房租晚了几天还没缴,结果不动产业者打电话来催缴,只好找我哭诉。不过那个时候村治先替她代垫,所以好像顺利解决了。
既然过着这种生活,无论是考虑到经济层面还是时间层面,会不太与人来往也是难免的。说不定她就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会刻意独来独往。
社团?凛当然足担任主唱啊,因为不用花钱买乐器嘛。
她唱歌非常好听喔。她还是新生的时候,曾经在迎新活动上稍微唱了几句,结果大家全都被她的歌声迷住了。现在因为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