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下次见面时请让我品尝你煮的咖啡 五 past,present,f******?

>   「假设是字面上『替人倒酒的机会』,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但如果包括言外之意,我只会对自己贫乏的经历感到羞愧不已罢了,只因我没有任何能当成趣事谈论的回忆。其实就连这种机会也少到让我已经分不清究竟是睽违几年了呢!」

  喔?我想起我之前在她身上发现的几个奇怪之处。在梅雨季,我从她的态度感受到诡异的寂寞感。在夏天,当她知道从认识到相遇的过程很短时,反应相当惊讶,但到了秋天,却说是为了我好,态度恳切地劝我好好处理和前女友的关系。

  我直接说出心中的猜测,却又再次在开口后感到后悔。

  「你是不是对男性或男女关系不太擅长啊?以前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吗?」

  「——青山先生。」

  她的声音既冰冷又尖锐。

  「正如您所说的,我比您多活了一年,也遇过各式各样的事,包括许多痛苦与悲伤。在经历这些事情后,我认识了您,并一起共度时光。」

  我连要轻轻地点个头都办不到。盘里的芋头上插着筷子。

  「虽然是我擅自这么希望,不过我有种预感,自己和青山先生或许总有一天会演变成能够深入彼此内心的交情。只是,现在我还无法鼓起勇气。能请您再体谅我一段时间吗?等时机成熟了,我会主动告诉您的。」

  她的话十分抽象,我也没办法肯定自己是否完全明白。我知道她虽然隐藏内心深处所背负的真相,却还是想告诉我这件事的存在。我原本就不想强硬地侵犯她的隐私。若问我有没有能接受她秘密的觉悟,我也无法回答。我能够做的,顶多就是在她需要的时候静静地走进她的内心。

  「对不起,你只要说你想说的话就行了。」

  「没什么,您不需要道歉。」她的声音总算恢复温度了。「我才要跟您道歉,我刚才的表情应该很难看吧?我打从心里感谢您温柔地体谅我。」

  「我做的事情没有那么高尚啦。我自己也觉得不该说那么轻浮的话。如果你觉得难过或想找人倾诉,我都很乐意当你的听众。」

  「谢谢您。是啊,偶尔也会有点辛苦,但我没问题的。」

  当她露出以往的笑容时,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也感觉今晚看似缩短的距离好像又回归原点了。

  「有个人会负责保护我,现在也是我很重视的好友。」

  太好了!没有我出面的余地肯走比较好。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也不知该采取什么态度才对。我低垂的视线看到了空酒杯,但此时请她替我倒酒好像也不对。

  「……我去一下厕所。」

  最后我选择中途离席这种极平凡的逃避方式。不过,我事后才知道,至少对咖啡师来说,我那可笑的行动其实是正确答案。

  该打起精神重新挑战,还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呢?

  我犹豫不决地回到座位后,发现咖啡师在我离席时又多点了酒。看来她的酒量不错。既然决定重新挑战,那这次一定要请她替我倒酒。

  到了晚上九点,昏暗的灯光突然变得更微弱了。

  背景音乐变成一首耳熟能详却改编成Bossa Nova风格的曲子。服务生单手拿着小巧玲珑的蛋糕从店后方走向我们,蛋糕上的火光还不停跳动着。

  应该不可能吧?服务生动作非常自然地将蛋糕放在我面前。

  「生日快乐,青山先生。」

  照理说应该看不太到,我却很清楚明白她脸上挂着笑容。

  「你还记得我的生日啊。」

  在当事人开口前,她就已经猜出我的生日了。那是神无月(十月)的最后一天,以西方的习俗来说即是万圣节。虽然不是生日当天,但我和咖啡师的偶遇让今天成了最适合庆祝的日子。不过她在乾杯时只字未提,我原本也不抱任何期待。

  「这个『赔罪』安排得真巧妙呢。」

  「赔罪?」她的声音听来有些讶具。

  「你替我庆生,也是为了顺便履行上个月说好的赔罪吧?」

  「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替人庆生还需要理由吗?」

  她诚挚的好意真是灿烂夺目啊。想到自己竟恶劣地以为她替我庆祝是别有用心,让我相当羞愧,表情变得很难看,咖啡师也误会了我的意思。

  「啊,您还是很介意吧?上次真的很抱歉,但请您放心,我已经狠狠骂过叔叔,也叫他把联络方式删除了。」

  「这我倒是没有放在心上。不过藻川先生他会反省吗?」

  我话一说出口,对方的表情也变得很难看。「完全没有。他跟以前一样死性不改,老在营业时打瞌睡。干脆在那个角落的椅子上放个大玩偶之类的东西好了,要是不把他平常坐的地方挡住,他一定又会偷懒。」

  只要把椅子拿走不就得了?但我还是别这么说。

  片刻后,店内的灯光又恢复成原样。我望着正在切蛋糕的她说:

  「所以你才多点了酒吧?你能够拜托店家准备蛋糕的机会只有一次,就是我暂时离开时。因为还要等蛋糕送来,你才又点酒来拖延时间。」

  「完全正确。来,请用。」

  小巧的南瓜蛋糕看起来并非用来庆生,但以临时准备的来说,已经超乎水准了。即使不如藻川先生做的苹果派,味道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当我正对她准备得如此周全而无比佩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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