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将方糖沉入悲伤深渊 尖身波旁的奇迹

msp;这与其说是谴责,感觉更类似同情。

  生病?

  我如此回覆讯息。

  这种病或许没有明确的称呼,但你的前女友们都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对吧?

  我以前也和铃海聊过这个话题。我近年来交往过的女性,虽然基于情人的立场大概没办法看得很客观,但她们的个性都很好相处,我对她们也没有什么不满。可是不知为何,我就是无法在关系中维持热情。

  如果一太你说你无法和我结婚,那我会乖乖放弃,但我觉得要是不解决你目前面临的问题,以后可能还会一再发生同样的事情。

  铃海继续传来讯息。

  或许是吧。

  我回答。

  其实我之前因为工作的关系精神状况不佳,曾接受过心理咨商治疗一阵子。不过我去的不是医院,而是咨商师自己开设的私人心理咨商所。那位咨商师对我来说非常优秀,多亏了那个人,我才有办法振作起来,所以如果你有兴趣的话,要不要也试试咨商呢?我觉得这对一太的人生而言是很重要的问题。

  我很感激她给我的建议。我用那种态度对待她,她就算恨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但她还是放下自己的感受,担心我的未来。

  既然如此,听从她的建议应该算是多少能报答她恩情的方法吧。

  我拨打了她告诉我的号码──那是个手机号码,她说这样才不会出什么差错──最后我和对方约好,要在下周末接受咨商。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处理平日的工作,并在周六那天前往咨商师告诉我的地址赴约。

  那里乍看之下是栋普通的公寓,让我有些不安,但是当我站在设有自动锁的大门前按下对讲机后,咨商师好像正在等我,立刻就打开自动门。我走到房间前时,发现房门正面挂着一块写有「财前咨商所」的小黑板,心里就没有刚才那么不安了。

  咨商师就站在敞开的房门后。她是个看起来和我年纪相当,或是比我再年轻一点的女性,戴着给人聪慧印象的细框眼镜。她邀请我进入的房内摆着看似用来接待客人的沙发与桌子,但整个房间感觉还是偏向一般住宅,不过当咨商师解释「因为目前还没有足够资金租其他地方,这里也是我居住的地方」后,我就明白了。

  我听从指示在沙发上坐下后,她就马上开始咨商了。

  「你就是浅井一太先生对吧,我是心理咨商师财前美加子。」

  我看向她背后的墙壁,上面挂着一张裱框的临床心理师证照。我没有咨商过,之前光听到是私人机构就觉得不太可信,但如果是拥有正式执照的咨商师,应该值得信赖。

  「我是浅井,麻烦你了。」

  「是河野铃海小姐介绍你来的吧,你今天想谈的问题是什么呢?」

  「其实我和铃海因为结婚的事……」

  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咨商,过程基本上和我想像得差不多。我一说自己遇到感情问题,财前咨商师就开始针对原因提出假设,并询问我各种问题。例如我和父母是否相处融洽、是不是太过自卑的关系、有没有因过去的恋情留下心理创伤……在咨商师的协助下重新审视自己是很新奇的体验,就算无法直接解决目前的烦恼,也让我在这段时间里学到不少。

  咨商的费用是一次一小时六千日圆,不算便宜,但和财前咨商师交谈的感觉很舒服,后来我仍以两周一次的频率继续接受咨商。后来在第三次咨商,也就是我和铃海保持距离已过了一个半月时,我决定和她聊聊我谈过的某段恋爱。

  那是发生在距今约十年前的事情──二十三岁的我曾与一位女性交往过。

  她的名字是反町葵。我们是小学同学,在交往前一年举办的同学会上重逢,后来就因此开始交往。

  我们在小学时不曾同班过,又念不同国中,两人在小时候没什么交集。长大后的葵个性既温柔又直率,是个看起来十分出色的女性。就连有点粗心的小缺点也是她的魅力之一,我马上就迷上了她,而她似乎也对我有好感。

  不过,即使是如此迷人的葵,还是有个让人担心的问题。她太介意别人的看法,就算不喜欢也无法拒绝对方。

  我问了才知道,她父母在她国中时离婚,虽然她在母亲的要求下并未更改姓氏,但从那之后就一直和母亲两人独自生活。她母亲大概因此吃了不少苦,原本的温柔个性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地变得很歇斯底里,开始动不动就对葵发脾气。据说她母亲经常在心情不好时拿东西扔她,或是干脆不给她饭吃。

  虽然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国中时的她还只是个孩子。葵因为害怕被母亲讨厌会活不下去,开始不断地努力去做会让母亲高兴的事。后来这件事似乎也影响到她在家庭外的人际关系,即使长大成人了,她的言行举止还是处处都在顾虑别人的脸色。

  对任何人都保持温柔又直率的态度,这其实是件好事。但她那种不管对方做什么都无法拒绝的个性,有时反而会害她惹祸上身。

  在同性眼中,她的态度看起来像在勾引男人,使她经常招致厌恶。但是另一方面,她也很容易让异性误以为是在表示好感,所以遭受性骚扰或跟踪等行为伤害的情况并不少见。由于无论性别为何,她在面对来自他人的加害行为时都不敢反抗,遭遇过的危险事件也不胜枚举。

  不用说也知道,应该受到谴责的是那些想危害她的人。我不觉得葵做错什么。但这并不代表她不用保护自己,也不需要采取任何预防措施。因为等到真正发生什么事时就来不及了。

  我很担心葵,想尽可能地保护她。我在约会后一定会送她回家,就算她不是和我一起行动,只要她回家的时间比较晚,我也会开车去离她家最近的车站接她,因为车站位置很偏僻,晚上的街道十分昏暗。我不只买了对戒让她配戴,想让其他异性与她保持距离,也曾送过防身用的催泪喷雾和电击棒。我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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