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将方糖沉入悲伤深渊 与妈妈玩捉迷藏

br />
  「但是带狗散步的老爷爷还在啊。」

  当我也表示相同意见时,切间语气尖锐地回击了。

  「英美里小姐你拥有优秀的视觉记忆能力,连当时发生的事都记得一清二楚对吧?但你谈到狗的品种时却是这么说的──不知道是柴犬还是博美。」

  「这……我有点想不起来了,而且我是从远处看见的,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样才难以分辨。」

  「是这样吗?但我觉得柴犬跟博美在体型及毛皮触感上都有很大的不同。」

  「如果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事也就算了,不记得陌生人牵着的狗是什么种类,本来就很正常吧。」

  我觉得下条说得没错,但──

  「如果是忘记或认不出狗的品种,还可以用这点来解释,但你却记得那可能是柴犬或博美对吧?你的记忆模糊地介于两者之间,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喂,到底是哪一种?」

  我狠狠瞪了一眼逼问我的下条,陷入沉思,但马上就摇了摇头。

  「不行,我既觉得那好像是柴犬,也觉得那或许是博美。」

  切间满意地微笑一下,又举出另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你还说过,你上车的时候,已经不觉得夕阳很刺眼了对吧?你们在管理室里只躲了五分钟,就算加上移动时间,大概也差不多只有十分钟,太阳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下山吗?」

  「是因为那时刚好就是太阳下山的时候吧。」

  我很纳闷为什么下条要这么认真地反驳。

  「既然英美里小姐的母亲带着女儿开车从横滨长途跋涉到福知山,以常理来说,应该都会以为她是铁了心想逃离丈夫才对。那她为什么只在管理室待了五分钟就改变主意,决定回家呢?」

  「管理室最多只能待到明天早上,如果没有其他去处,她们也只能回家了吧?」

  「所以她连找老家的父母商量看看都没试过吗?再者,既然福知山是她的故乡,她有心要找的话,说不定至少能问到一个肯让她借住一晚的朋友啊。」

  「优里是个心思细腻又敏感的人,她没办法厚脸皮地去拜托别人这种事,才会毫无抵抗地被丈夫控制,即使被逼到绝境也只能选择逃跑。」

  切间没有像打网球时的截击一样马上反驳,而是深呼吸一口气后才开口。

  「我不清楚优里女士的个性,既然身为丈夫的你这么说,或许真的就是如此吧。至于其他问题,我也没有足够明确的证据,可以百分之百否定你的反驳。」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再……」

  「但是,我忍不住想到了一个假设,可以更直接地解释我至今指出的许多可疑之处。」

  「你说的假设是什么?」

  我往前探出身子问道。

  切间告诉我的,是连身为当事人的我都从未质疑过的惊人真相。

  「英美里小姐实际上应该不是在公园的管理室待了五分钟,而是十二小时又五分钟才对吧。」

  4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说不出话来。我所有的力气都用来避免直视这句话背后代表的恐怖意义。

  「你少说傻话了,一个五岁的小孩哪有可能乖乖地待在那里长达十二小时。」

  下条口沫横飞地反驳道。相较之下,切间的态度则冷静得可怕。

  「一般来说应该是这样没错,不过,如果她被人下了安眠药,情况又会如何?」

  「你说……安眠药?」

  「优里女士在那时是一位护士对吧?既然如此,对她而言,安眠药应该算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吧。她利用药物强制女儿入睡,让她把傍晚五点误认为早上五点,制造出十二小时的空窗时间。」

  根据切间的补充说明,我在管理室看到的电子时钟,在傍晚那时显示的数字,就足以证明是分为上午与下午的十二小时制了。我不清楚妈妈事前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但无论如何,她应该都觉得我不会记得时间吧。

  「事情有可能像你说得这么顺利吗?就算能用安眠药让她睡着,也没办法调整睡眠时间。而且要是万一没拿捏好,让幼儿吃安眠药可是会危及生命的。」

  「所以她应该已经事先实验过好几次了吧。」

  听到这句话后,我顿时面如土色。

  「英美里小姐,你曾说过自己是个很会睡的小孩。优里女士一开始只给女儿服用少量的安眠药,然后再逐渐增加剂量,并观察出女儿吃下多少量之后能够睡多久。」

  「等等,我不记得妈妈有喂我吃过药。」

  我拼命地否认这件事。

  「我那天绝对没有吃药,在那之前如果是一两次的话也就算了,但平常妈妈根本不会固定喂我吃药。」

  「那应该就是她把药混在咖啡欧蕾里了吧。」

  切间直白又坦然地说出这句话,我不禁吓得目瞪口呆。

  「英美里小姐你很喜欢喝咖啡欧蕾,你母亲注意到之后就利用了这一点。强烈的甜味和咖啡的苦味应该能够大幅掩盖安眠药的味道。你那时明明是幼儿,却没有受到咖啡因影响,仍旧睡得很好,这就是证据。」

  「所以我说我睡得很好,是因为只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