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可以跟男友去旅行的乐趣。」
「哈哈,这样啊。希望你能够平顺地解决这件事。」
「说到这一点,为了让榎本同学满意,我觉得应该要做些什么来表达我打算用自己的方式承担责任的意思。能请你收下这个吗?」
我从外套的内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
相田处长皱起眉头问:「那是?」
「这是我的调职申请书。」
我一递出信封,处长便伸手暂时收下了它。
「为了替这次比赛引起的混乱负责,我决定以后不再参与任何有关全国高中书评竞赛的事务。无论那是作弊还是单纯的恶作剧,都是我不够谨慎小心造成的。我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再参与这场赛事。所以我也必须离开印刷推广委员会。」
「这是你仔细考虑后所下的决定吗?」
「是的,如果不展现这种态度,榎本同学应该不会原谅我。」
对喜欢书的我而言,印刷推广委员会的工作可说是天职。所以还没待满一年就必须离开这里是个令人痛心的决定。但无法尽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本就是社会人士的宿命。没办法,这不是任何人的错,是我自己造成的。
相田处长沉吟一声后,把信封收进了办公桌里。
「这封申请书我暂时替你保管。老实说,我并不希望德山你离开我们部门。」
「光是能听到这句话,就已经是荣幸之至了。」
处长从椅子上站起来,如逃跑般离开办公室。我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全神贯注地埋头工作,彷佛想摆脱愈来愈强烈的不舍之情。
后来我便在事情毫无进展的情况下迎接了京都之旅的那一天。
4
「……这就是整件事的经过。」
我说完后,和将单侧手肘靠在桌上,手掌托住下巴。
「原来是这样啊。」
我的智慧型手机放在桌上,正持续播放着某段影片。装设在观众席上的摄影机录下了全国高中书评竞赛决赛的所有比赛过程,这是我请相关人员复制给我的影片档案。我在叙述整件事的过程中不断重复播放那段出问题的抽签画面,连店员送上我点的咖啡时也没有停下来。
「所以,实希你怀疑板垣同学或那位作家就是犯人吗?」
听到和将的问题,我歪头说道:
「应该算是半信半疑吧。除了工作人员之外,能够事先得知晋级决赛名单的确实只有那两个人。」
「不过,这当然也有可能是深信自己已被淘汰的参赛者反过来动手脚恶整晋级的人。」
「是啊。」
我想不到有哪个人会因为签被动了那种手脚而受益。把它视为单纯的恶作剧反而更有说服力。
我喝了一口咖啡。根据我在网路上查到的资讯,这间咖啡店的咖啡味道颇受好评,这几年造访的客人愈来愈多。店名塔列兰好像也是一位法国伯爵的名字,曾留下与咖啡有关的名言。我对咖啡的味道并不挑剔,但这咖啡尝起来的确如人们所言,在明显的苦味与浓郁口感退去后仍有淡淡回甘,非常好喝。店员的年纪看起来和我同辈,但这杯咖啡却给我一种纯熟老练的感觉。
和将似乎不太认同我与相田处长的讨论内容。他摸着镜框,提出了新的假设。
「这会不会是榎本同学的自导自演呢?」
「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我忍不住笑出来。
「为了避免输得太难看啊。其实她是个自尊心非常高的人,无论如何都不想输掉这场比赛,但她又没有足够的把握可以确定自己会获胜。所以她就对抽签箱动手脚,事先准备输掉比赛时的借口和可以责备的对象。就像实际上发生的事那样。而且如果她是犯人,也可以解释她为何要你停止调查。」
看来他为了替我这个女朋友说话,连心中的眼镜都变得混浊了。虽然他这份心意让我有点高兴,但我还是一口否定了他的想法。
「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在那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里,预赛的结果根本就还没有出来。如果榎本同学觉得自己的表现能够晋级决赛,却还是以决赛可能会输掉的前提对抽签箱动手脚,这种参赛者心态也未免太扭曲了吧。」
「是这样吗?很多人都会为了保住自尊不择手段。」
「就算真的是榎本同学自导自演好了,还是无法解释她在决赛时为什么会表现失常。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先知道抽签结果会引起混乱了嘛。如果她想保住自尊,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赢得比赛,所以她不可能会在发表时故意失误。我怎么想都觉得她是被抽签结果影响心情才会表现成那样。」
「也有可能是太在意自己动手脚的事,结果自取灭亡……」
「你这叫牵强附会。认真说起来,如果只是想引起混乱,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把七和八抽掉,再补上三和四呢?她只需要抽掉几张签,或是放进空白的签就可以达成目的了吧?」
「如果签的张数不对,工作人员可能会发现不对劲啊。她只是没多想就抽出两张签,然后看到旁边有印章,就做了两张签取而代之罢了,这不是什么很费工夫的事。数字也是随便哪个都可以,无论是被抽掉的还是做好补上的──」
和将说到这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你怎么了?」
「不……我只是在想,为什么要补上三号和四号签呢?」
「你的意思是为什么不挑其他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