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再黑也不会有人吓一跳,但姑且不论这样的感想,对于缭乱祭的准备工作,最卖力的就是葵花。毕竟这家伙本来就很喜欢热闹啊。
说真的,我很想向她这种天真无邪看齐。
因为坦白说,我啊…………实在是忧郁得无以复加……
话说回来,我忧郁的原因倒不是缭乱祭。
「花洒花洒!等缭乱祭开始,我们一起去逛各式各样的摊位吧!」
「也对……就『大家』一起调整休息时间,一起去看吧……」
「太棒啦!我好期待!」
唔!你不要这么天真无邪地开心……会让我更加有罪恶感。
毕竟我刚刚的发言是一种逃避。
不是和葵花两个人一起去逛缭乱祭,而是「大家」一起去。
也就是我不决定任何一个人是我特别的对象,始终想和所有人好好相处……
这样真的不行啊……
毕竟我在运动会结束后,被Pansy……不,是被Pansy她们找去说:『在第二学期结束时,请你只让一个人听到你的心意。』
等缭乱祭结束,就又朝这件事近了一步。
这让我忧郁得无以复加,忍不住往「大家」这个安全的方向逃避。
……没有啦,我也很清楚啊。
坦白说,就这件事而言,是我把事情弄得模棱两可,对问题视而不见。纯度100%是我不对,Pansy她们会叫我好好说出答案也是当然的。
正因为这样,听她们这么说的当初,我也有过耍帅的念头,想著「就把我一直隐瞒的心意全都说出来吧」。
可是啊,我这个人的决心去得快是有口皆碑的。
当天回到家时,这份决心已经走到只差一步就要瓦解的地步。
啊~~我觉得自己好没出息……
要说什么事情最没出息,就是Pansy她们鼓起那么大的勇气告诉我这件事,但听到她们说可以等到第二学期结束时再回答,我就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我实在没办法做出伤害别人的觉悟。
就算脑袋明白,心就是会抗拒。
所以现在,其实我应该和葵花两个人开开心心地进行缭乱祭的准备工作,心中却有个角落忍不住想到:「对一个人有特别待遇,这样真的好吗?」
唉……真的,该怎么办……
「葵花,不好意思,可以请你一个人做这个吗?我去帮忙别的事情……」
「咦~~!我想跟花洒一起!花洒是负责布景,所以跟我一起!」
就是说啊……工作就是这样分配的,所以这理所当然到了极点。
说真的,我到底在搞什么啊……
葵花明明就只是纯粹想和我一起开心地准备缭乱祭……
「葵花,不好意思!可以借用一下花洒吗?」
嗯?刚刚说话的是……
「唔?小桑,怎么啦?花洒要跟我……」
「在呈现方式的部分,有些事情要和花洒商量!我不会花太多时间啦,拜托!好不好?算我求你!」
小桑双手合掌,拜托葵花。
而葵花的反应是……
「知道了!花洒就借给你!可是,不可以讲太久喔,因为花洒要跟我一起做布景!」
「那当然!包在我身上!」
她露出开朗的笑容答应了。
小桑看到她答应,立刻转头看著我。
「好!那你陪我一下,花洒!」
小桑脸上有著一如往常的热血笑容,但总觉得他看著我的眼神有几分认真……
「啊……嗯……知道了。」
小桑到刚刚都还在黑板前面谈呈现方式的事,但一要和我说话,立刻就微微加快脚步准备走出教室,这多半就表示是「这么回事」吧……
*
我们出了教室后,去到的是没有任何学生在的体育馆后面──一棵在我们学校算是有点名气的大枫树「成就树」所在的地方。
小桑带我出来的理由就如我所料。
说是因为觉得我在做缭乱祭的准备工作时,情形有点不对劲,要我告诉他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所以,想到第二学期的结束,我就很忧郁……」
「原来如此!所以花洒做事的时候才会不对劲啊!」
「是啊。总觉得就是下不了决心好好回答。而且也觉得在这个状况下,对哪个人有特别待遇也不太对。」
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小桑问我,我想我绝对不会说吧。
「我说小桑,我该怎么办?以前我根本没有这种特殊的经验。如果有什么好方法……」
「我想想……眼前该做的,就是意识改革吧!你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