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分!我也想吃吃看流水面线!请让我参加嘛!」
蒲公英啊,花洒这个人说来说去还是很照顾人,但对得意忘形的发言可不会客气。你为什么可以摆出那么强势的态度,实在让我百思不解。
「那你一开始就该老实这么说。」
「呜呜呜……如月学长对我都不好……」
「集合时间是十二点整,地点在我家……会晚到没关系,但可要事先联络喔,因为我不想担无谓的心。」
「好的~~!我明白了~~!好期待吃流水面线喔!唔哼哼哼!」
他自己多半没有自觉,但能自然而然说出「担心」这样的话,就表示他终究是个人很好的家伙啊。所以蒲公英也才会这么中意花洒,有事没事就去招惹他。
「如月,我来代替大贺帮忙准备流水面线吧,这也是答谢你今天的照顾。当然准备结束后,我会马上回去,因为要是待太久就会给你添麻烦啊。」
「你要来?这我是很感谢,可是…………嗯?不好意思,等我一下,有人联络我……唔呃……竟然是你喔……」
花洒看了看智慧型手机,露骨地皱起眉头。
「……好。那么,就要承蒙你照顾了。谢啦,特正。」
「唔。毕竟我们刚认识,很多地方都多亏你通融啊,有这个机会答谢你正好。」
看来特正很中意花洒。
花洒也不会因为受男生欢迎而高兴就是了。
……啊,对了。虽然这和流水面线完全无关……
「我说花洒,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方便吗?」
「嗯?怎么啦?」
「我朋友说了句有点奇怪的话!我就想说你搞不好会懂这话的意思!」
「奇怪的话?」
「对,说得像是『自己想变成自己』,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花洒是个对人细腻的感情变化很敏锐的男生,所以即使我不懂,花洒说不定会懂。我就是这么想才试著问他,只是……
「坦白说,我莫名其妙。」
就是说啊。再怎么说都是过度的期待啊……
「可是……我想想……这个人心里大概有个『理想的自己』之类的形象,想变成那样吧?只是,自己的个性有些问题,没办法变成那样,所以想改善这个问题,之类的?」
「喔喔!真有点像这么回事啊!我的好朋友真有一套!」
「呃,这是我瞎猜的,未必猜得中啊。」
就算是这样,这个意见仍然相当宝贵。为了变成理想中的自己而想改善某些问题啊……
嗯,这种心情我也懂。
坦白说,我在变成现在这样的形象之前一直都很胆小,遇到事情很容易退缩。说不定Anemone也有著像是想透过棒球得到勇气之类的想法。
那么明天也许可以考虑让Anemone也参加练习,一起打打棒球。练习是很重要没错,但这点余力我还有。
「唔哼哼哼!如月学长!顺便告诉你,我已经堪称世上所有男性的理想──」
「那我差不多要回去工作啦,你们慢慢坐。」
「为什么都不肯听我说话!如月学长坏心眼!唔哼~~!」
蒲公英,那是因为他早就猜到你要说的话没营养啦。
哎呀呀,真没办法啊。这个时候就由我来让蒲公英恢复好心情吧。
「哈哈哈!算了啦,有什么关系嘛,蒲公英!别说这个了,你吃吃看这帆立贝!有够好吃的啦!」
「唔~~!既然大贺学长这么说……嚼嚼……哇啊啊啊!好好吃!外皮酥脆里头Q弹!唔哼哼哼哼!」
嗯,蒲公英果然很好打发。吃个炸肉串,心情转眼间就恢复了。
「总觉得小桑的心情也很好啊。」
「喔,是吗?也对,说不定是啊!哈哈!」
芝,你说对了一半,说错了一半。
我们明天练球时Anemone应该会出现。聊起来那么有意思的女生可没那么容易找到。
所以,我的确期待明天也能聊得开心。
可是啊,我心中也有著同等的不安……她在最后露出短短一瞬间的那种悲伤的眼神。
Anemone到底有什么苦衷?
突然从成就树上跳下来,自由奔放地把人耍著玩,却又露出那样的一面……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女生。
──呃,满脑子都想著Anemone也不好。
明天的目的不是要让她开心,也不是要知道她的秘密。
要完成那种球路……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不惜特地取消重要的约定。
甲子园冠军……这才是现在的我……不,是西木茑高中棒球队的目标,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想著无关的事情就太不上道了。
因为我是「小桑」,是西木茑高中棒球队王牌,要负责活力充沛地笑,引领大家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