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洒,也就是如月雨露,和水管──也就是叶月保雄的打赌,终于接近尾声。朝电子计分板一看,现在是八局下半,计分板上的数字全都是「0」。
朝自己所在的一垒方向看台看去,啦啦队队员让人完全看不出跳舞跳到现在的疲劳,全力跳舞,其他观众也全力为球员加油。
「好了,各位!比赛来到八局下半的守备了!队形改成『罗马步兵方阵(Testudo)』!」
为什么我们学校的啦啦队跳得出罗马步兵战术当中的一种?
算了,别管了。我虽然也对比赛情形相当关心,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为了完成计画的最后一个步骤,回到一开始来到的地方。
至于这个地方是哪里……就是一垒方向看台,最上排的座位。
「久等啦,Pansy。」
我朝一直盯著比赛看的Pansy喊了一声,她就以生硬的动作只把头转过来看向我。
「是啊,我等得都要不耐烦了呢,花洒同学。」
明明刚刚才见过,感觉却像已经一个月没见了。
这一瞬间,让我感受到今天这一天所过的时间有多高的密度。
从口气听来,Pansy似乎也一样。
换作是以前,光是和这女的有一样的念头就会让我透出嫌恶,但不可思议的是,现在我却觉得开心。这三个月来,我真的有了许许多多的改变。
「再过一阵子,水管也会来到这里。接下来才是真正一决胜败的时候。」
「……是吗?」
Pansy所在的地方,就是和水管会合的地方。
说来也是啦,毕竟这次的打赌,说起来就是我和水管的Pansy争夺战。
要是在她不在场的地方分出胜负,也未免太离谱。
「所以,你的状况如何?计画应该有了成果吧?」
「嗯。以我来说算是做得很漂亮了。只是……状况有了点改变。」
「怎么了?」
「水管长进了。他成了懂得别人背地里心意的人。」
「…………!是、是吗……」
Pansy用力抓住裙子,全身发抖。
水管的变化对Pansy而言是可喜,还是令她不知所措?不巧的是我无法理解。
「也是啦,说穿了这就表示这场打赌已经失去意义了。无论我赢还是输,他已经全都懂了。他就是变成了一个懂得这些的人。所以……」
「所以?」
「该做决定的不是我,是你。」
其实我很想对她说,无论如何都要把发夹给我。
但我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水管率真地将自己的心意告诉Pansy,而我完全做不到这点。
我该做的没做到,却要求她给我发夹,未免想得太美。
而且,Pansy的「诅咒」已经不是非我不可……水管也一样可以解开。
「我──」
「三人出局!攻守交换!」
Pansy正要开口说话的瞬间,裁判发出格外大声的呼喊,一路回荡到一垒看台最上排,盖过了Pansy说的话。
第九局很快就要开始。也就是说,他来的时间到了。
那么,至少最后说点……
「所以……我希望你『看到最后』,全都看过再来决定。」
「……」
不知道我这几句话,Pansy听进去了没有。
……不,怀疑这种事本身就是个错误。
毕竟她是有超强超能力的图书委员,不可能没听懂啊。
「你和菫子的最后一次谈话结束了吗,花洒?」
之后过不到一分钟,他就带著蕴含觉悟与决心的眼神来到这里。
我们格外帅气的主角怀抱著说什么也要彻底毁了我的心意,大驾光临了。
「还没说完啊。不过你不必在意,反正今天一整天也讲不完。」
「是吗?那么,看来你是永远也说不完了。」
「那当然啦。毕竟我的人生还很长呢。」
我们针锋相对。现在我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跟我合得来的好朋友。
而是不共戴天之敌,是我绝对不能输的最强对手……叶月保雄。
「喔哇!」
「久等啦!花洒,这次你不可以跑掉了!」
「花洒同学,你可别以为还能像早上那样喽。」
「真没想到我会被山茶花她们绊住那么久,花洒,你可真有一套啊。」
接著过来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