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是一样,跟我参加同一个球队,刚入学时我还以为他跟我最要好,实际上正好相反就是了。
「没错没错。我其实……很讨厌大贺。」
「咦?是这样喔?你们是投捕搭档,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呢……」
芝的话不如想像中刺进心里那么深。我只靠在墙上,轻轻呼一口气。
大概是因为我早就发现芝讨厌我,而且也不再试著让他喜欢我了吧。
从国小就不叫我「小桑」的芝根本不重要。
「为什么?小桑人不是很好吗?他很开朗,又风趣。」
「那小子太没神经了啦。你要知道整个棒球队就只有大贺会被学长还有教练捧。就算我和大贺犯了一样的错,被骂的程度也完全不一样。不,大贺有时候甚至笑笑就没事了。这真的让我很火大,那小子就是很会讨好别人。」
我自认没有在讨好谁,但芝说的话我也不是不懂。
对此我也一直有同感。
所以我拜托教练和学长说:「要是我犯错,麻烦请一视同仁地纠正我。」结果反而让他们中意起我,导致事态更加恶化,这是我的失败。
「才刚进棒球队,就只有他一个当了主力球员。为什么只有一直和他组投捕搭档的我会比较晚当上主力?……我明明也很有实力……」
「嗯~~……这么说好像也是啊……」
「我就说吧?而他那小子,每次练习结束后,都会马上和学长们一起走人耶。想也知道他一定是跑去玩了,也不想想我都还留下来练球。」
听芝这么说,我仍无动于衷。但看这样子,最好还是别走出去比较好。
要是现在我出现,芝大概会慌了手脚。这会对往后造成各种不好的影响。
我们的关系已经出现裂痕,但终究是台面下的裂痕,我不想让问题浮上台面。
芝可不可以赶快离开厕所啊?不然我不能出去啊。
而且从国小就是这样,为什么我待在厕所就会听到这种谈话……【铿!】
「唔哇!吓我一跳!你是怎样啦……干嘛突然踹开门……」
我隔壁的隔间突然传来粗鲁地开门的声响。芝发出惊呼声。
事出突然,我也吓了一跳。为什么在里头的人会这么粗暴地……
「喂,你这家伙……刚刚说了什么鬼话?」
听到这个说话声时,我全身痉挛到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地步。
是花洒!待在上锁隔间里的人是花洒,而他听到了刚刚的谈话!
「你是怎样啦?」
「马上给我停止……不要再说小桑的坏话。」
你、你在做什么啊……花洒?
「你不是和我一样伪装自己,小心不惹大家讨厌吗」?
你却主动做出这种会惹人厌的事情……
「这轮不到你管吧?」
「轮得到。听你讲这种话,我的心情变差了。我就是不爽看到有人只凭猜测就说别人坏话。所以,我再说一次,马上给我停止。」
他说话的口气明显跟平常不一样,粗暴得丝毫感受不到平常那种乖得像绵羊的模样。
这大概就是真正的花洒吧。
没想到我会在这样的情形下知道我一直想知道的事……
「猜测?你是指什么事?」
「就是你刚才说的。你说小桑一结束练习就会马上跟学长回去,但他们不是去玩。小桑是拜托学长,请学长在社团活动之后陪他练习其他位置的守备。」
我的确请学长陪我练习,以便在其他队员出状况时,随时都可以去支援空出来的位子,可是花洒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噢,没错,就是我。是我告诉他的。
有一次我不小心说漏嘴,说我参加完社团活动后,和学长一起练习其他位置的守备。
「哼!这是怎样?明明又是对大贺特别待遇嘛。所以那小子才会──」
「小桑没找你们大家一起练习吗?」
「唔!这、这……」
……我邀了。只是很遗憾,几乎所有人都拒绝了……
「我说啊,你刚刚发牢骚说什么你留下来练球,是真的吗?之前我听葵……听我好朋友说,棒球队一年级队员等练习时间一结束,学长们回去后,全都马上就回去了喔。」
「你、你才不要只凭猜测就乱讲!我有留下来练球!」
「好好好。『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就不好意思。可是啊,你可别忘了,小桑才不是一结束就跑去玩,他是去练球,为的是和大家一起打赢他最喜欢的棒球。可是你却……要是你敢再说我好朋友的坏话,我就宰了你,打得你再也讲不出这种鬼话……知道了吗?」
「你、你这小子……你是一班的如月吧?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大家还说你都乖乖的,人畜无害……」
「我怎样根本就不重要,我是在问你知道了还是不知道。赶快给我回答……你想被我宰了吗?」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