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安灯火化为地狱的劫火,烧尽了我的心。
但我还是挺住了。因为我还剩下可以依靠的支柱。
我唯一可以信任的最棒的搭档……
「对了!剪坏手套这点子也是不错,不过剪坏以后先藏起来吧!就像之前芝把他的钥匙圈藏起来那次!那次可棒呆了!他还特地假装和大贺一起找咧!」
……咦?他、他刚刚,说了什么?……芝?他是说芝吗?
不可能吧……?竟然说芝参与了恶整我的行列……这不是真的吧?
「我就说吧?大贺那小子很相信我,所以有够好玩的。一个王牌投手第四棒对我低头哈腰的。」
……我听见了。我就是听见了……
错不了,是芝。芝说话的声音传进了我耳里……
我说啊,芝,这是为什么……?我们不是一直组成投捕搭档吗?
亏我把你当成全队最信任的人……为什么……
「啊~~……可是,要是搞得太过火,让大贺退出球队,我们就会比较难赢球,所以还是别搞得太过火比较好吧。我也不想赢不了球。」
「安啦!就算大贺退出,我们队上也还有芝在啊!」
「没错没错!只要由芝来当王牌投手第四棒就好啦!你不是常说你想当投手吗!每次练习你都会帮我们,收拾工作也做得很确实!不是吗,芝!」
「是、是吗?那么,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应该会努力吧!嘿嘿嘿……」
我的心脏以离谱的速度跳动,呼吸也变得急促。
情急之下,我用双手摀住嘴巴,按捺住差点发出的呜咽。
要是被他们知道我在这里,我在这个球队就会待不下去,就会没办法打棒球。
……唯有这点,我万万不能忍受。
所以,我忍了下来。
即使我相信的这几个队友接连提出各种恶整我的方法,有多少听进了我的耳朵,也不管眼睛溢出的泪水把摀住嘴的手弄得多湿。
这段实际上大概只有五分钟左右,对我来说却有如无尽地狱般的时间终于结束,队友们离开了。
然后,我又等了一会儿才离开厕所……
回家路上,我独自走著,拚命思索。
我努力不惹人生气,讨人夸奖,当上了王牌投手第四号。
为了帮助队友,无论收拾工作还是补位,我都比任何人还要拚命。
但是这一切……全都以扭曲过的形式传达给大家……
我现在很清楚了……
言语和行动这种东西产生的印象要怎么变都行,全看接受的一方如何看待这个人。
无论收拾工作还是练习,我和芝之间都有著天壤之别。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我不想被大家讨厌,不想变得孤伶伶的。
要放弃棒球吗……我不要。我不想放弃棒球,不能再打棒球实在太难受。
要找人商量吗……不行。一旦做出这种事,大家就会更讨厌我。
国小时就学到了跟大人告状的人会被讨厌。
我要怎么做才能继续打棒球,又不被大家讨厌?
「这是……」
就在这个时候,我背在肩上的棒球包忽然映入眼帘。
老妈为了不让其他小孩拿错,在我的书包上写了名字。
上面写著「大贺太阳」这几个字。
我的名字。从出生到死亡都会一直延续的我的名字。
……对了,我就来当「太阳」吧。随时随地,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开朗地笑。
我要当个强悍、开朗又热情的男人,让大家都依靠我,觉得没有我不行。
这样一来,我就不会被讨厌,就可以继续打我最爱的棒球。
可是,凭现在的我,很难。凭阴沉又文静的我,无法让大家相信。
那么,简单。
只要创造出能办到的另一个自己就好了……
「大家听我说!以后请大家叫我『小桑』!被人叫姓氏,我总是不太舒服!好了,今天『我们大家也一起』加油吧!」
下一个练习的日子,我掩饰恨意与「恐惧」,朝队友们露出虚假的笑容。
我不需要被大家讨厌的阴沉「大贺」。
需要的是不被大家讨厌的开朗的「小桑」。
这就是我得出的结论。
…………我的计谋奏效,「小桑」成功地让大家接受了。
要得到信任,需要的不是一厢情愿的言语与行动,重要的是「分享」。
分享并互相了解彼此的辛苦,哪怕自己并不信任对方。
练习中一旦有谁失误,我就抢在乌云老爹大发雷霆前先给出建议,保护了大家。收拾工作我也不再一个人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