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与手段才能这样杀人……?」
警视厅搜查一课的中阶刑警(巡查部长)梶谷,从刚才就看着鉴识报告书一脸纳闷。
死因是大脑的广范围损伤。损伤原因是来自头盖骨内部的剧烈压迫。虽然类似蜘蛛膜下腔出血时的症状,却没发现该处血管受损。
贯穿头盖骨的洞,也不知道是何种凶器造成。从外耳道与破洞留下的痕迹,鉴识人员推测是被极小口径子弹之类的物体打中。
不过头盖骨内部连一根针都没找到。洞只有一个,所以无法想象凶器贯穿头颅而出。如果是打入长钉之类的物体再拔走,肯定会留下抽拔的痕迹,却也没有这种痕迹。
「这果然是魔法造成的命案吧?」
和梶谷同属搜查一课的年轻刑警尾山说出自己的看法。这是他第二次主张这个推理。
「可是感应器没反应啊?」
梶谷也是第二次这样反驳。
案发现场的饭店没设置防盗监视器。客房楼层没有监视器是当然的,但餐厅楼层也没有二十四小时的防盗监视器,只设置紧急铃一响就连动开始记录的机种。
不过,侦测魔法的想子感应器,在客房门前的走廊也以一定间隔设置,性能足以在室内使用杀人等级的魔法时确实记录其反应。发现尸体的房间斜前方也有感应器。如果室内使用魔法,没留下纪录就很奇怪。这就是梶谷无法判定是魔法师行凶而伤透脑筋的理由。
其实不只尾山,梶谷也怀疑凶器可能是魔法。依照他们的常识,无法建立合理假设的犯罪,原则上都要质疑可能是魔法师的犯行——非魔法师的多数派刑警们都抱持这种观念。
「被害者生前有携伴对吧?」
「是的,一名年轻女性。不过这名女性好像是从餐厅直接去客房,柜台监视器没拍到她。」
「门厅呢?不管怎么样,还是会拍到从外面进饭店的样子吧?」
「关于这个,她始终躲在被害者后面,没拍到长相。」
「早就知道监视器的位置吗?」
「应该是吧。但不是女方知道,是被害者知道。被害者好像是那间饭店的常客,而且带来的女性好像未成年,大概不想留下影像吧。」
「未成年吗……」
梶谷的语气带着鄙视。或许是觉得死者自作自受。
「那么,市区监视器那边也没什么希望了。」
「只因为可能未成年,应该很难调阅吧。拿『寻找目击者』这种程度的理由应该不会获准。即使没能列为嫌犯,至少要证明她和案件的关连性足以列为重要证人。」
市区监视器至少名义上是为了记录犯罪内容追捕罪犯而设置的,所以严格限制档案挪用在其他目的,即使是办案所需也不例外。
如尾山刑警所说,如果目的是寻找目击者,批准使用的可能性不高,对象未成年的话,批准的可能性更低。
「不考虑那名少女是凶手吗?」
「依照餐厅供餐人员与房务人员的证词,她是身高不到一五○公分的娇柔少女。虽然化妆勉强装得成熟,但实际年龄大概十二三岁。」
尾山说明完,梶谷露出傻眼至极的表情。虽然刑警不该这么想,但这张表情像是在说「这种恋童癖被杀也是当然的」。
「除非使用魔法,否则这名少女应该不可能杀掉被害人吧。」
「毕竟想子感应器也没反应。到头来问题在于杀害方法吗……」
把少女塑造成嫌犯借以获得市区监视器档案的使用许可是一件难事。承认这一点的梶谷叹了一大口气,以缺乏守法意识的心态思考是否能借用网路课的骇客。
◇ ◇ ◇
到了五月十八日,新闻一角(不是报纸)以小篇幅报导赤石乔尔遇害事件。内容是赤石的姓名、中坚电力公司社员的身份、饭店所在的城市名称与推定死亡时间。别说发现尸体的状况,连饭店名称都没报导。
鳄冢立刻出动收集警方内部情报。即使无法入侵警视厅的大楼或电脑,也有刺探的手段。向出入的人员打听情报就好。
警察和警政记者堪称勾结的交情从上个世纪就没变。警察透过记者控制情报,或是取得警方也没掌握的小道消息。相对的,警政记者可以抢先从警察那里取得案件相关的第一手情报。
从情报管理与情报公开的观点来说,这不是好习惯。不过这种合作关系对办案有一定程度的贡献,这也是事实。也有不少警官讨厌和媒体打交道,却当成必要之恶而勉强接受。
可以利用的情报来源不只是媒体。从食品或杂货的进货业者也能打听到传闻,而且用不着混入警察署,警察主动找上门的黑道分子或酒店店员也是宝贵的情报来源。
光靠鳄冢一人不可能网罗这一切。但是即使只看东京市中心,他这样的情报贩子也很多。只要提供对方想要的情报,这边也能获得需要的情报。
十九日早上,鳄冢已经几乎掌握警方的搜查状况。
五月十九日,星期六下午。鳄冢将调查结果整理完毕,前往在自家待命的有希面前说明。
与其说是向有希报告,他的目的比较像是告知奈穗「出动也没关系」。但是前往公寓的鳄冢不只是必须对有希与奈穗说明。
『……那么,警方还没掌握到赤石当天带女人进饭店吧?』
文弥隔着视讯电话询问。
「从结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