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心灵寄托

br />   玛莉艾拉一一说著自己看到的新奇事物,然后向吉克确认。她的模样就像是在填补两百年的时间。

  「啊,是葛莱布果。有在卖果汁呢。」

  这种酸甜均衡的果实具有消除疲劳的效果,虽然一杯果汁要五枚铜币是有点偏高的价格,却很受冒险者欢迎。应该是要卖给即将从迷宫归来的冒险者吧。玛莉艾拉在迷宫附近的摊贩买了两杯葛莱布果的现打果汁后,直接穿越迷宫的外墙。

  「果然什么都不剩了。」

  过去矗立著安妲尔吉亚城堡的地方已经没有任何玛莉艾拉记忆中的事物。只不过,玛莉艾拉当然只能从王都的外墙外侧窥见城堡,没有进入过。第一次踏入的城墙中只堆积著石块般的厚重石材,以便随时封锁迷宫入口,并没有其他房屋之类的建筑物。宽广的城墙内部种植著有除魔效果的布魔敏特草,其他地方则像是广场,有小贩和搬运工正在向从迷宫中归来的冒险者拉生意,似乎也有些人像玛莉艾拉和吉克一样是来散步的。

  玛莉艾拉走到边缘以免挡到冒险者,随便找个石头坐下来,和吉克两个人一起喝了一口葛莱布果汁。味道比想像中还要酸。小贩和搬运工可能是看得出玛莉艾拉和吉克并不是客人,只是看了他们一眼,没有靠过来。

  「在别人眼里,不知道我们是什么样子。」

  玛莉艾拉低声这么说道。刚好走出迷宫的一群冒险者带著几名衣衫褴褛且扛著大量行李的奴隶。

  迷宫都市是被高耸山脉和魔森林隔绝的陆上孤岛。一般人的往来非常稀少。为了防魔物暴动,这里必须定期清除魔物,每次都会有不少人丧命。

  即使是奴隶也被鼓励生育,出生的孩子会以一般市民的身分在孤儿院长大,可是没有后盾的他们,成年后几乎都会以冒险者或士兵为业。不论选择何者,都是防止魔森林或迷宫发生魔物暴动的重要武力。

  除了管辖迷宫都市的边境伯爵会派遣军队,帝国的冒险者公会也会强制派遣高阶冒险者前来;但即使加上这些人力,要压制迷宫和魔森林,战斗人员的数量还是不够。

  粮食的确保也很重要,墙内无法生产所需的量,所以有魔物出没的墙外也有一片谷仓地带。虽然卫兵会定期巡逻,驱除魔物,却没有一般市民会想要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务农。

  为了解决人手不足的问题,全帝国都会送奴隶来到迷宫都市。万一迷宫或魔森林再度引发魔物暴动,帝国和周围各国也都会受到很大的伤害,所以不只是帝国,其他国家也都很积极提供犯罪奴隶和终身奴隶。迷宫都市的奴隶所占的人口比例在帝国内,应该说在附近国家的任何城市之中都是最高的,死亡率也极高,所以大部分的奴隶都是犯罪奴隶或终身奴隶等「没有人权」的人。

  他们的自律能力和品德当然都很差,一般市民无法好好掌控。他们几乎都会统一在擅长管理监督的「专门职业(技能持有者)」的指挥之下,到直属于边境伯爵的「粮食生产局」或「讨伐军」、「矿山」等公营机关任职。

  极少数可能洗心革面的「优良」奴隶会在民间市场被「交易」,但即使不需要劳烦「专门职业」,也需要有人监督;因此大部分的雇用者都是需要多数劳动力的大商店、提供「夜晚陪伴服务」的店家、以「娱乐」为目的来搜集奴隶的贵族;中小规模的店家则会雇用没有人监视也会正常工作的一般市民;会以个人名义拥有奴隶的只有高阶冒险者,或是像刚才那群组织化的冒险者团体一样雇奴隶来当搬运工,所以并不常见。

  像玛莉艾拉这样随处可见的普通女孩通常不会带著奴隶。

  玛莉艾拉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知道吉克身分的安珀小姐,她说:「光是你一个女孩子从迷宫都市外跑来就很稀奇了,吉克又是个帅哥。你身旁有这种男人服侍,两个人一起生活,会让人很好奇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玛莉艾拉做得出魔药就已经是个天大的秘密了。往后也需要想办法避人耳目吧。

  「我们看起来像不像兄妹?」

  「兄妹……可是我跟您……并不像吧?」

  「呜……情……情同兄妹的青梅竹马之类的?都要开店了,你也不要再对我说敬语了,用普通一点的方式说话嘛。」

  「可是……以护卫的身分……不可以吗……」

  玛莉艾拉的要求让吉克面有难色。对长期过著奴隶生活的吉克来说,「主人」是不容违抗的对象,而玛莉艾拉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掌握自己的生死的人。就算要他表现得「普通一点」,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吧。

  看到困扰得陷入沉默的吉克,玛莉艾拉又喝了一口葛莱布果汁。

  「这是我第一次喝葛莱布果汁。」

  「因为是……南方的水果。应该是在迷宫……采到的吧。」

  吉克这么回答改变话题的玛莉艾拉。因为葛莱布果是南国的水果,所以他认为迷宫尚未出现的两百年前应该没有。

  「不,以前也有卖。价格也跟现在差不多。是我当时买不起。毕竟有五枚铜币就可以买到五个面包了。我一直很好奇它是什么味道。」

  玛莉艾拉注视著吉克,继续说道:

  「这里以前有一座很漂亮的城堡。我只有远远地看过,不过城堡看起来闪闪发亮的。师父说是因为有精灵的祝福才会发光。可是,现在什么都不剩了。我以前住的小屋也一点痕迹都不留,我没有地方可以回去。」

  那一天的天空灰蒙蒙的,还以为冬天终于要过去了,却又马上来临。玛莉艾拉的小屋已经彻底毁坏,两百年后的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就像是人生地不熟的异国。

  「可是啊,安珀小姐她们说愿意跟我买药。开家店好好工作的话,我一定也能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

  吉克非常专心地倾听著玛莉艾拉想说的话、想表达的意念。

  「我以前连葛莱布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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