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心灵寄托

太得意忘形,挨了一顿臭骂。吉克应该也很傻眼吧。

  无精打采的玛莉艾拉正要离开时,贾克爷爷塞了一个乾燥的豆荚过来。

  「拿去,给你的工资。收著吧。那个,怎么说呢……你帮了个忙,下次再来吧。」

  他用冷淡的语气这么说道。

  「挨贾克爷爷的骂了呢。」

  在回去的路上,玛莉艾拉对吉克这么说道。

  「我也……生气了。那样太……不小心了。」

  「嗯,抱歉。谢谢你替我担心。」

  明明挨了一拳,却让人有点高兴。乾燥豆荚中的大量种子随著轻快的脚步弹跳,发出铃铛般的清亮声音。

  07

  「你回来得正好,玛莉艾拉小姐。」

  马洛副队长叫住了回到「跃谷羊钓桥亭」且正要走回自己房间的玛莉艾拉。对了,马洛副队长的房间就在隔壁。他在迷宫都市明明就有自己的房子,却一直占用著那个房间。应该是当作事务所使用吧。

  玛莉艾拉暂时回房间放东西,然后和吉克两个人一起前往马洛副队长的房间。房间里的长椅上一如往常地坐著迪克队长。

  「抱歉。」

  总是等到最后才说话的迪克队长这次却一开口就道歉。马洛副队长也露出带著歉意的表情,端著一个放著一堆金币和文件的托盘走了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

  「这是给迷宫讨伐军的收据复本。」

  玛莉艾拉惊讶地问自己能不能看这种东西,马洛副队长则说请看,于是玛莉艾拉接过他递出的收据,读了起来。三种低阶魔药各十瓶似乎是黑铁运输队买下的,上头写著其他的明细和瓶数。金额统整在下方:以上,合计 金币七十枚整。

  「因为远征也有预算上的考量。虽然我们也努力持续交涉过,但将军甚至动用了个人资产,表示无法再出价更多。」

  「都怪我天真地说出『可以多少给些折扣』之类的话。」

  迪克队长生性糊涂也不是现在才知道的事了,他们的意思是「被低价收购了,对不起」吗?玛莉艾拉明明曾说过便宜卖也没关系的。

  「我看看喔,扣除中阶以下的签约价格之后,高阶魔药是十五瓶共金币五十二枚,一瓶大概是金币三枚半左右吗?」

  玛莉艾拉这么一问,迪克队长就再说了一次「抱歉」,马洛副队长则接著说明:

  「我们本来还考虑暂时取消这笔生意,将军却说要采取强硬手段,因此我们也只好让步。他原本不是那样的人……」

  就连马洛副队长也连声道歉。

  「没关系的。请把头抬起来吧。」

  迪克队长用「咦?可以吗?」的表情抬起头,马洛副队长则露出「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的表情。

  「将军大人不惜自掏腰包也买了下来对吧。因为远征需要魔药。下次我会准备更多的。」

  在防卫都市,高阶魔药的店面价格是大银币十枚。这么比较起来,这个价格是三十倍以上。售价已经非常高了,如果对方需要到甚至愿意付出私人财产,调降到店面价格也没关系的。这么想的玛莉艾拉坦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玛莉艾拉小姐,你说这话是认真的吗?你知道那些魔药究竟有多少价值吗?」

  马洛副队长的眼神中闪现严肃的光芒。这或许是玛莉艾拉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认真的表情。

  「魔药是消耗品,不应该少量高价地贩卖。如果需要钱,多卖一些就好了。」

  这也是玛莉艾拉的原则。师父曾对玛莉艾拉说过「你要尽量多做一些魔药」。虽然玛莉艾拉并不了解师父的真意。两百年前的魔药是随处可见的东西,玛莉艾拉的魔药总是被别人用差点赔本的低价收购。自从独立之后,玛莉艾拉每天都一个人在魔森林做魔药,再拿到防卫都市兜售。偶尔听到使用魔药而痊愈的客人表达的感谢之意一直是支撑著玛莉艾拉的动力。「需要多少钱就多做一些魔药」对玛莉艾拉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自己的魔药可以帮助他人就是她的行为动机。

  「魔药是资产,也可以传给子孙。」

  马洛副队长的语气很严厉,话也说得很简短。

  (虽然不知道她是偶然发现还是正式继承的,看来她拥有相当大量的魔药。即使如此,魔药依然是数量有限的贵重品。认为只要能把库存销出去就好的想法并不伟大,因为与迷宫都市的地脉缔结契约的炼金术师已经不存在了。)

  马洛副队长看著玛莉艾拉的眼睛,想揣测她的真意,玛莉艾拉却对他的误会浑然不觉。

  「要为剩下的人保留足够的资产,用房子或金钱不就够了吗?」

  在没有厘清重点的情况下,玛莉艾拉这么回答。

  (嗯~说得也是。要是我有什么万一,吉克就要流落街头了。今天签约的房子,加上这些高阶魔药的销售额也只能住个十年左右。可是我现在只卖了一百瓶左右的魔药。不管要做几万瓶,再卖就好了。)

  一派轻松的玛莉艾拉和马洛副队长虽然认知不同,对话依然成立了。马洛副队长带著一脸无法苟同的表情,低声说道:「真是个无欲无求的人。」

  玛莉艾拉从五十二枚金币中收取自己应得的三十一枚金币和两枚大银币,并在文件上签名。这么一来,这次的交易就完成了。林克斯今天早上也说过,黑铁运输队会在明天的早晨往帝都出发,预计十六天后的傍晚才会再回来。

  马洛副队长说会确保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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