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啊!!」
藏人用左手抵挡〈天丛云剑〉,举起右刀不断敲打、削切。
他每次拉动刀刃,又削掉一块〈天丛云剑〉,强光化作点点磷光,散向四方。但这种攻击对于庞大的剑身来说,杯水车薪。
事实显而易见。
面对残酷的现实──
别撑了。
白费力气。
再继续硬撑,就死定了。
快点逃。
有人在藏人耳边不断低语。
不,藏人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就是他自己。
那是自己的气馁。
没错,气馁总是能找到任何藉口,对他声声呢喃。
──输给莎拉•布拉德莉莉的时候;
──黑铁一辉当上〈七星剑王〉的时候;
──甚至是听说一辉并未止步,在遥远异国击败了世界排行第四的〈黑骑士〉的时候;
你只是倒楣了点。
太倒楣,对上一个足以列入世界规模的骑士。
赢不了他很正常。
追不上他也没辙。
更何况,你只是输给他一次,不需要那么执著。
没办法。没办法。气馁列出了许许多多的理由,告诉藏人,一切都是没办法。
(烦死了……!)
自己的心灵找到无数藉口,试图让自己放弃远在云霄的目标。藏人鄙视著自己。
自己和一辉的恩怨,仅止于那一次私斗的胜负。
但自己忘不了那唯一的挫败。
太不甘心,久久无法忘怀。
这是第一次。
只有这次战败,让藏人强烈想成为某种人,想要战胜一个人。
这股不甘,其实更接近憧憬。
正因为不甘心──
「开什么玩笑……!」
压抑自己真正的想法,找藉口安慰自己,对不甘妥协,浑浑噩噩过活。这不就像极了他那窝囊父亲,整天只会在喝得醉醺醺,成天对著电视机播报的纷纷扰扰,大肆抱怨,一下说政治很骯脏,一下说社会很糟糕。
他绝对不要变成那种鬼样子。
那他只能持续奔驰。
追逐那道遥远模糊的背影。
无论道路多么难行,不能停下脚步;哪怕路上荆天棘地,绝不能绕道。
一秒都不能停。
因为那个男人从不理会眼前的极限、不可能,他总是跨越一切,向前迈进──
「那我怎么能、死在这种鬼地方啊!!」
「什……!?」
下个瞬间,藏人的举动令天童震惊不已。
藏人不只右手,甚至用上抵挡〈天丛云剑〉的左手劈砍〈天丛云剑〉,想要凭藉蛮力狠狠反击。
「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啊啊啊啊啊──!!!!」
刀刃来回的次数以加速度逐渐提升,气势汹汹地开始削切〈天丛云剑〉。
〈八岐大蛇〉。
方才撕裂天童身体的瞬间十六连击,如今接连不断,持续连发。
但他的抵抗太过鲁莽。
身体不可能撑得住。
魔力总会耗尽。
天童这么认为,然而──
「…………!」
藏人没有停止抵抗。
肺里的氧气早已见底,他甚至发不出任何吼叫。
勉强行动让血压飙升,血管破裂,眼鼻滑落滴滴鲜血。
他仍然没有停手。
过了五分钟、十分钟,甚至超过上述的时间,他依旧持续劈砍眼前阻碍。
天童见识到藏人宛若鬼神的气势──
「难不成……」
他能在自己的灵装被啃食殆尽之前,斩碎〈天丛云剑〉。
天童原本认为这只是鲁莽之举,现在却不禁期待这名少年,他或许能将不可能化为可能。
于是──期待名副其实地成真了。
经过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断劈砍,〈天丛云剑〉终于只剩下一半剑身。
而残存的剑身忽然产生无数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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