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lo do al lupo bianco melo tiene tanto tanto」
她满怀慈爱地编织出旋律。
婴儿当然不会明白其中的意义。
但是他确实感受得到。
那份沁入心脾,不分国境、语言、意义,超越一切的爱情。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母性」。
「Ninna nanna, nanna fate il mio bimbo addormentate~♪」
于是,婴儿缩在莎拉胸口,再次发出微小的鼾声。
莎拉怀抱著那份微微的脉动,轻轻唱著小曲。不论是史黛菈还是一辉的眼中……她现在的身影,比她至今的任何模様、任何神情,都来得美丽万分。
◆◇◆◇◆
婴儿再次入睡之后,莎拉便将婴儿托付给一辉。
看来她的手臂到极限了。
「他睡得真熟。」
婴儿躺在一辉的怀中,发出安穏的呼吸声。一辉望向怀中的小生命,脸上洋溢著微笑。
「……史黛菈也是。」
「呼——呼——」
而他面对这一边,则是满脸苦笑。
莎拉的歌声影响了史黛菈,她也跟著不自觉坠入梦乡。
她在攻、守、速三个面向上,皆是完美无缺,不过似乎抵抗不了异常状态。
另一方面,莎拉将要儿托给一辉之后,便在膝盖上摊开笔记本,为在一辉怀中沉睡的婴儿素描。
她并不像战斗中那样神速,而是缓慢且仔细地画著。
笔记本平坦洁白。
她靠著一支铅笔,在笔记本上塑造出拥有远近深浅的世界。
绘画真实得彷佛只要伸出手,手指就能沉进笔记本中,触摸到婴儿柔软的脸頬。
一辉不谙绘画。对他来说,莎拉的画技如同魔法。
「…………嗯?怎么了?」
一辉看笔记本看得入迷。而莎拉似乎是感受到他的视线。
她望向一辉,疑惑地歪了歪头。
「啊,抱歉。我只是觉得你画得真好。」
照史黛菈的说法,眼前的人可是闻名世界的画家。她笔下的一幅画,甚至能卖出高达十四亿美金的天价。
她画得好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一辉还是忍不住内心的赞叹。
一辉不懂画,但是他拥有优秀的观察力,是观察他人行动的专家。
所以一辉能明白。
即使是她随兴画下的一笔,从手腕、指尖,以及笔的动作就能看出,其中蕴含著非比寻常的锻炼,才能画下这独一无二的一笔。
那和剑术高手的剑路是殊途同归。
必须有超越常人的爱情、热情以及决心,才能抵达这种境界。
「……你真的很喜欢画画呢。」
说实话,莎拉整天只想拿一辉当裸体模特儿,所以他实在很不喜欢这个人,甚至是不太想接近她。但是他却相当敬佩莎拉坚强的意志。
不过莎拉听了一辉的话——
「……现在,是喜欢没错。」
却回以略含深意的答案。
「现在?」
一辉回间道。莎拉则是凝视一辉的双眼一阵子……
接著……淡淡地低语。
她的语气甚至藏有憎恨——
「我以前最讨厌画了。」
莎拉・布拉德莉莉。
现在如此自称的这名少女,她的童年是在床上度过的。她当时就住在义大利的郊区……某个位于山中的小画室。
她一出生便患有疾病,骨头相当脆弱,她甚至无法自己行走。
她在床上只能见到画室中的景象。这片光景,就是她的世界。
而在那小小的世界中央,总是有一道背影,始终面向画布。
那是她的父亲。
她的父亲是个默默无闻的画家。而他总是面对巨大的画布,不停地画著画。
那是一幅宗教画。画的主题是哈米吉多顿大战note,画著弥赛亚以圣光烧尽了不计其数的恶魔。
1.注1:哈米吉多顿:记载于(新约圣经・启示录),为世界末日来临之时,善与恶的最终战场。
他始终画著那幅画,画了一年、又一年——
莎拉记忆中的父亲,全都是背影。
父亲不曾回头看过自己,连一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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