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的惨状。
「呼哈…………呼…………!」
他的呼吸断断续续,气喘如牛。脸色苍白得不得了,看起来简直跟能面面具有得比。
污浊的瞳孔隐藏在蓬乱的刘海深处,感觉死气沉沉的。
更惊人的是他的汗水——汗滴从额头渗出,沿着脸部流至下颚,一滴一滴地落下,而且量还不是普通的多。
即使现在是盛夏,电车里头也开着空调。
一个健康的人怎么可能这样汗如雨下。
「喂、喂!你没事吧!?」
「呃……是、我没事……」
「你的样子怎么看都很有事啦!我马上叫救护车……嗯?你是…………!」
站长此时见到一辉的脸,才忽然惊觉他是什么人。
自己眼前的他,正是现在已经传遍大街小巷,那名玩弄法米利昂皇女的男人。
而这瞬间,站长的神情转为赤裸裸的厌恶。
一辉并没有错过他的表情。
「谢谢,让你费心了。不过……抱歉……我有点、赶时间。」
一辉低头对站长道谢,接着从他身旁走过。
并且直接走出车站。
「啊……」
那道背影摇摇欲坠,脚步不稳地渐渐远去。
站长注视着他的背影,不免感到困惑。
新闻媒体里叙述的一辉,是打从年幼时就让老家伤透脑筋的坏孩子。
(他……明明是个彬彬有礼的孩子啊?)
不过见过本人之后,他实在很难想像新闻报导中的人和眼前的他是同一个人。
◆◇◆◇◆
一辉走出车站,接着开始爬上坡道,走向破军学园。
这条斜坡只有短短一公里。
早上晨跑时,他总会和史黛菈一起通过这里。
若是平时的一辉,这条坡道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现在的他来说,这段距离却异常遥远。
一辉的肺部几乎没办法吸收氧气。他光是吸取些许空气,肺部便仿佛即将炸裂一般,剧痛不已。
(好难过…………)
只要一点点空气就好。
一辉仿佛即将断气一般,开口吸取氧气——
「…………啊,唔、咳呵!咳咳!」
发炎的肺部引发激烈疼痛,使他将吸收的氧气全都咳了出来。
血液中的含氧量极低,双唇几近蓝紫色。
高烧以及缺氧使一辉的意识异常模糊,几乎等同于昏迷。
一辉的自我已经衰弱到极点,药物引发的幻觉更是促使他的懦弱,脑中尽是负面想法。
(……我要在这种状态下挑战〈雷切〉吗…………)
怎么可能赢得过。他根本是去找死。
(输定了…………)
状况已经很明显了。
像自己这样空洞的人,他的剑不可能击败那名少女。
(真想直接一睡不醒…………)
比往年都还剧烈的阳光与蝉鸣声中,一辉独自一人待在空旷的斜坡上,沮丧念头在脑中不停地打转。
现在就抛开所有知觉吧。这份甜美的诱惑不断吸引着一辉。
就在此时。
「啊…………」
一辉的脚尖绊到一颗非常微小的碎石,他甚至没有护住身躯,就直接摔倒在柏油路上。
(不、可以…………}
要赶快站起来。
不然会赶不上比赛。
赶不上比赛,就会输。
输了的话…………
(咦?输了的话…………会、怎么样?)
感觉脑浆糊成一团,渐渐融化。
药物引发的意识错乱,高烧造成的模糊感不断阻扰着一辉。他甚至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要做些什么。
而一辉处于杂乱不堪的意识之中,此时他却在视野范围内,见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物体。
(……啊。)
是雪。
天空不知何时化为一片黑暗,降下一颗颗硕大的雪花。
现在可是夏天啊。
不可能。但是他却能确实感觉到——
(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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