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放松肩膀的同时不能连手臂的力道都放松,手腕再收紧一点,但是也不能太过用力。你的身体必须再自然一点。」
「这、这太难了啦。」
「连这都办不到,怎么能将『奥义』使用自如?我再示范一次给你看。」
海斗说完,便作势要伸手拿起立在墙边的木刀,不过——
「唔——」
「…………」
「唔唔——————————」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挥剑,连碰都不会碰。这样可以了吧?」
绚濑在海斗身后,仿佛在责怪他似地死盯着他,海斗只能举起双手投降。
「真是的,你这动作跟你去世的妈妈一模一样啊。你妈妈每次要指责我什么,总是一句话都不说,像你这样一直瞪着我。」
「这是当然啰,因为是妈妈教我这么做的。她说如果爸爸要做傻事的时候,就要这样阻止你。」
「母女两人都这样管我管得死死的,真不是滋味。」
海斗叹了口气,便绕到绚濑身后。
并且仿佛从背后抱住绚濑一般,将自己的双手叠上绚濑握着木刀的两手。
「听好了,手腕的角度是这个样子。这个奥义最需要注意的,就是刀的攻势不能松开。」
这个奥义是海斗给予即将入学破军的女儿,最后的饯别礼。他一边说明奥义的重点,一边修正绚濑的架势。
海斗的手掌包覆住绚濑的手,那触感非常粗糙、坚硬。
(爸爸的手……真的很大……)
这触感绝对算不上温柔,但绚濑却非常喜欢。
(话说回来……爸爸也很久没有像这样贴得紧紧地教我剑了。)
「……呵呵。」
绚濑意识到这点,一股喜悦涌上心头,便有如银铃般轻轻笑出声。
「怎么突然笑出来了?」
「没事……只是想到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让爸爸握着我的手,一点一滴教导我剑术,觉得有点开心而已。」
绚濑靠上海斗厚实的胸膛,像是撒娇似地将脸颊贴了上去。
噗通、噗通。绚濑聆听着最爱的父亲体内,节奏平稳的跳动——
「……真希望这样温柔的日子能持续下去。」
她没有特别对着谁,只是喃喃自语着。
「……」
海斗则是陷入沉默。
因为海斗知道,这个愿望不可能实现。当然,绚濑也很清楚。
海斗的生命,已经所剩不多。
敲响在耳边的心跳总有一天会停止,而那一天也确确实实地逼近了。
正因为如此,明明绚濑火候还不足以使用这项奥义,海斗却还是将奥义传授给她。
(爸爸还能活上几年呢?)
绚濑已经作好觉悟,去面对与父亲的生离死别。
所以,绚濑衷心期盼着。
希望离别的那一天,也能如同这个瞬间一样温和、平稳。
——而命运却残酷无比地背叛这个心愿。
下一秒,道场的拉门无预警地打开。
绚濑与海斗以为门生们终于来了,便一同看向门口。
站在门口的确实是其中一名门生,塾头菅原。不过——
「菅、菅原先生——!?」
绚濑刷地脸色发青。
菅原的脸以及身体四处包着绷带、纱布,看起来非常触目惊心。
「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会满身伤!?」
海斗也脸色大变,奔向菅原身旁。
菅原见到师傅直奔而来,一瞬间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师傅…………真的非常抱歉!!」
他直接跪倒在道场的地板上,叩首道歉。
海斗看不见他的脸,却隐约听见他的啜泣声。
海斗立刻发现事态并不单纯。
「抬起头来。你这身伤……看起来不像摔倒摔出来的。是谁干的!?」
「是、是被、昨天来踢馆的那个男人攻击……」
「什么……!?」
「昨晚我们七人离开道场之后,那家伙居然埋伏在路上……还突然拿着棍棒袭击我们!那家伙疯了!他居然毫不犹豫地攻击别人的头部,根本是个神经病……!我们实在没办法,只好全体一起应战,但是……」
菅原忽然再次哽咽痛哭:
「我们根本不堪一击!那个男人不要说是能力,根本连护身用的魔力也没用